远处的海面,恢复了平静。眼下,海水拍打岸边石头的声音也被忽略了,夜涧、日珥、幽絮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惊了
沉默过后,被日珥的一声暴怒打断。“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候,你们说他不是迷徒?”
迷徒的身影一个快闪,绕过裂空烬,旋风腿劲如暴雨狂风,轰向一脸平静的迷徒。
“砰——”日珥的强势攻击被星恒的星辰之力荡开,日珥在半空一个回旋,落在一边的礁石上,脚下的礁石骤然生起裂纹。
夜涧身躯微颤,看着索冗站在他面前,眼中隐藏着的悲伤与激动彻底流泻出来。一行清泪划过脸颊,夜涧喃喃地说:“哥哥……”
疾风撕扯着索冗的金边长袍,他的脸上挂着一个复杂的笑容,里面隐藏着悲伤与喜悦。
“夜涧,你终于回来了……”索冗湿着眼眶,对夜涧说。
夜涧望着索冗熟悉的面庞,沉声问:“你说他不是迷徒?”擦拭掉眼泪,夜涧面色冷峻下来。看得出,他似乎并不相信这一突如其来的转折。因为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迷徒所赐。
幽絮惊愕的面容上,几条水涟飘过,她缓缓站起来,看向这边。
“夜涧,我的确不是迷徒,我只是一个他的扮演者而已。”迷徒走到夜涧和索冗的面前,脸上没有桀骜的笑容,反而是一抹沉重。
他不是迷徒,为何会一直自称是迷徒呢?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表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色,就好像放下了一切,焕然新生之感。
“什么?”夜涧和日珥异口同声地惊呼,直至他亲自开口,夜涧和日珥的震惊还是无法消除。
幽絮听到“扮演者”这三个字的时候,秋水眸子微波荡漾,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撼。
星恒也是满脸的讶异之色,如果不是裂空烬从心脏回来后,把一切真相告诉他,星河也不会相信面前的人,竟不是迷徒。星恒仍然记得,很多年以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那时候的他,可是犹如造物主一般震慑所有十二宫宫主。如果他不是迷徒,为何他强横至此。星恒环视了一片狼藉的四周,望着他清晰的肌肉线条,依旧想不通这点。
索冗的目光转向他,透露着一股无奈和怜悯,说:“他跟我们一样,也是命择之人。”
“我的名字叫木羽生,是第一代天极十二宫天极宫宫主。”木羽生垂下眼色,精致的五官流溢出一抹伤感。
他的声音融合在耳畔的风浪里,显得婆娑沙哑。木羽生从大海里牵引一条长长水涟,然后围绕在自己身上,顿时一件崭新的衣服便穿在了他身上。
“第一代?”星恒表现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显然裂空烬并没有把一切来龙去脉详细跟他说。幽絮通过回生之象,治愈了伤势,和日珥一同靠过来。
星恒、日珥、夜涧、幽絮都瞠目结舌,脑子里完全是一团迷雾。
索冗环视了一遍夜涧他们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解释道:“嗯,我们这一代是第七代,就如神爵、神司是一样的,他们也是第七代。”
“那你为什么要扮演迷徒?”夜涧脸上仍然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问木羽生。
木羽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像是在冷嘲,但并未犹豫。他说:“是迷徒和孤鸢,让我这么做的。”
“为什么?”日珥和幽絮互看了一眼,插话问。
木羽生理了一下思绪,解释道:“其实,两极域和天极域本身是不存在的,是迷徒和孤鸢肉体所化而成。无量神树和无极神树是孤鸢的大脑,天极神树是迷徒的大脑,黑白封魂链是他们的血管。我们所处的这片领域其实是无间狱,迷徒和孤鸢在无间狱被囚禁了三万年。他们无法逃离这里,就用自己的身躯化作了这两块大陆,同时也孕育了亿万人。”
“那迷徒和孤鸢为什么要培育神司、神爵……以及我们。”夜涧也是理了一下自己所掌握的信息,疑问更甚。
木羽生定定的看着夜涧,然后指着他说:“因为,在等待你的出现。”
全场愕然的时候,只有夜涧笑了,笑得无声,笑容里充斥着无限的讥讽。“我的出现……又他妈是我吗……”敛起笑容后,夜涧双拳握紧,眸中发出精光。他心里在想,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懊恼,他愤怒,他亦无奈。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所有事情最终指向他的感觉。
木羽生很能体会夜涧此时的心情,所以他继续解释道:“嗯,从第一代到第七代,无论是神司、神爵,还是我们天极十二宫之主体内都植入一种叫做迷津观想法的黑色物质,这种物质可以让我们互相残杀。残杀殆尽后,就可更迭出下一代。你想一想,我们的寿命可达千年之久,普通神族的寿命也可达五百至六百年。如果没有迷津观想法,就不能更新换代。更重要的是,这个更新换代是为了孕育出一个能通往昆仑及抵挡昆仑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通往昆仑又抵挡昆仑?”幽絮柳眉微蹙,失声问道。
“没错,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包括迷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