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藏、玄仲、重嵬和旌姒四人一阵狼嚎后,声音戛然而止。
四人的瞳孔上,似乎是有一层雾霭抹去,露出精湛清澈的瞳光。然后,迷茫无措的环顾一片狼藉的四周。
“我们究竟变成了什么……”重嵬空洞的看着死去的弭炽和影澈,脑海里是会闪着以生命为代价打开天极域大门,辗转到灵魂融合重生于世的画面。
束藏、玄仲、四人脸色也是一片复杂,他们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死。灵魂融合的记忆在脑中是如此的清晰,按理说一旦把昆仑囚徒的灵魂分开,自深固有的灵魂应该也会灭亡。可现实是,他们还活着。
姽婳和云岚惊愕地望着无名作序和剑弛从半空落到地上,然后看着束藏四人奇怪的表情和举止,心生疑虑。
“姐姐,他们这是怎么了?”云岚运转回生之象,问一旁的姽婳。
“他们似乎变回以前的神爵了。”姽婳窘促的眉眼上,恐惧的神色逐渐削弱。她看着判若两人的剑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无名临风而立,走到面容凝固,停止呼吸的弭炽和影澈,轻轻叹了口气。索冗传讯给他让他前去营救弭炽和影澈,结果还是晚来了一步。当索冗把一切的真相以传讯的方式尽数告诉他的时候,他也不敢相信事情的原委竟是如此错综复杂。包括剑弛,他更是无法相信两极和天极域竟不是真正的神域,只是一个囚禁迷徒和孤鸢的无间炼狱。
但所有谜团已全部解开,他们唯有能做的,就是助迷徒和孤鸢完成三大限。他们很清楚,这三大限关乎着什么。
剑弛走到束藏四人面前,把所有的事情一一解释给他们听。他们错愕的表情里,更多的是渺小自嘲,以及懊悔与迷茫。
“原来,‘父亲’和‘母亲’的用意至深,是我们太过渺小与肤浅了。”玄仲脸色黯然,沉重的说道。
“事已至此,剑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束藏问。
“阻止昆仑殿七大殿主破坏三大限。”剑弛回答。
“如何阻止?”旌姒问。
“以命去抵挡,有可能,我们都会死……”剑弛长叹一声,喃喃说道。
此时玄仲走到无名作序面前,看着死去的弭炽和影澈,流露些许悲伤之色。“他们本不该死的……”
“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命运使然,造化弄人。我想,这就是他们的劫数吧。”无名轻然而叹。
玄仲沉默着,指尖点入影澈和弭炽面前的大地。随后,一棵棵碧绿的树苗,从弭炽和影澈周身快速生长开来。转眼的时间里,树苗融合交织,把弭炽和影澈围在其中,生成一棵巨大的双生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
“长相终始,并蒂双生,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吧。”玄仲抬起头,眼看那枝叶婆娑,喃喃说道。
剑弛他们望了一眼面前的双生树,随后与无名作序一同离开。
出云海岸,烟雨楼外,夜生婆娑,皓月当空。
阁楼内,烛火通明,夜涧几人环座一席。裂空烬由于体格及诸多因素,并未与夜涧他们随行,在海岬时便与星恒一同离开了。
木羽生站在窗边,凝视外面的景色,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良久了。
索冗面色平静,看着一直不言不语的夜涧,缓缓开了口:“夜涧,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夜涧抬头,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灯光映在他的瞳孔里,显得此时的他在灯火婆娑间,更为迷茫。
日珥和幽絮静坐一旁,像是在等木羽生的解释一样。
木羽生看到夜涧微有颓色的眉宇间,潜藏的那一抹坚毅与笃定。虽然夜涧不声亦不语,木羽生洞悉他已然接受了这一宿命。
“神域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我知道你们此刻内心复杂,但事实总是超乎所想之外不是吗?”木羽生目光扫过夜涧、日珥和幽絮,打破寂静,对他们说。
“虽然我们对‘父亲’和‘母亲’仍心怀芥蒂,但我们能指责他们什么呢……”幽絮嘀咕着说。
“假如他们没有以肉身化作两极和天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日珥说道。
“的确是如此,也许是他们太过孤独寂寥,也许他们想以这种方式逃离无间狱,也许他们纯粹是觉得好玩吧……”索冗沉吟道。
“我觉得迷徒和孤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无间狱?还有,就如你们刚才所议的,迷徒和孤鸢肉身化作两极域和天极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夜涧突然插话进来。
一片安静后,木羽生说道:“无论迷徒和孤鸢所经历的,只有你亲自到他们面前去问了。”
“日珥,对于你命运的辗转,长空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日珥点点头。
木羽生理了理思绪,喉咙里发出低沉磁性的嗓音,他的目光聚焦在日珥的面容上。“其实你的万象森罗体起初是不成功的,无名和长空的实验算是失败的,好在我让他把万象森罗茎脉回路转嫁到你身上,不然势必影响三大限的进程。”
“他?”日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