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静观其变吧
一想起昨晚上的那个黑衣人来,程流锦的神情就不由得有些古怪,那个奇怪的人,要是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倒也算是说得过去。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呢?
想了很久,程流锦搜刮了自己脑中所有能记着的记忆,却并没有找到一丝线索,也根本就想不通,自己这身体在之前,到底是招惹了哪个祖宗。
头昏脑胀之后,索性,程流锦最后也不再多想,直接拿了跌打药涂在脚踝上,盖被,睡觉。
而见程流锦又睡了,本来想进屋的青灵便就又退了出去,心道,从那天之后,小姐就变得越发不同起来,时不时的就要吓她一跳,但好在,小姐变得爱跟她说话了,这事是青灵心中最开心的一点了。
所以,尽管有些陌生,但这样子就好,想必,小姐日后不会再受欺负了吧。
北安王府。
百花锦簇的凉亭之中,玄色锦袍的容世旸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花丛,右手中正把玩着一支没有蘸墨的画笔,而左手的食指,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在在桌上敲着。
他面前的石桌上,是已经铺好了宣纸,但是,上面却没有一丝的落笔,干干净净的,纯粹和无暇。
送完了跌打药才回来的清风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疑惑,世子爷都快把那花看的要谢了,却还是一笔都没有画,若是完不成的话,只怕,南公子一会又要来了。
“听说你没杀她?”
正想着,一个温润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听的清风顿时头皮上一紧,只觉得脚底下生了风似的,立马就想要逃跑。
“哎?清风,我又不是恶鬼,你跑什么?”
来人是个俊逸的白衣公子,如墨的黑发用玉冠束着,一双眼睛好像是清澈的活泉,唇边的微笑也像是温煦的春风一般和暖,谦谦公子温如玉,大概,就是说的他这样子的人了。
此人便是卞阳城里最有名的书香世家,南家的大公子,南轻尘。
而见清风要跑,南轻尘便立时伸手捞住了他的衣领,使得清风的脸立马就苦了下来。
自己怎么就这么嘴欠,不知道说谁谁就到么!
“南公子,您跟爷每次打赌,无论谁输谁赢,挨罚的都是属下,属下能不跑么!”
其实,清风想说的是,有你们这么打赌的么!
逃跑不成,清风苦哈哈的一下子蔫了下来,而见状,南轻尘便笑着朝石桌上看去,发现上面是空白一片,于是便冲清风笑道,“这一次不算,我和世子有话要说,就不罚你了。”
“是!”
南轻尘这话说的清风就好像是吃了蜜似的开心,于是连忙脚底抹油就溜了,也不管,容世旸还在怔怔的盯着花丛。
“怎么了我的世子?”
南轻尘微微笑着坐在了容世旸的对面,看着他手中仍旧没有落下的画笔,又笑道,“几日不见,没想到,世子爷,竟然不一样了。”
“几日不见,你的话也变多了。”
容世旸终于开口,一双如墨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南轻尘,声音似玉珠落盘般的清冷,而南轻尘却仍旧是微笑。
这二人,一个白衣如雪,温润如春,一个玄衣如墨,冰冷似铁,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合拍的人,可偏偏的,此情此景,在此时看来,却是非常的和谐。
而这一幕,若是有其他人看到的话,只怕是要惊掉了下巴,传说中重病缠身的北安王世子,竟然和京中的第一才子南轻尘坐在一起,要知道,南轻尘,前几日可是刚刚拒绝了太子殿下一起去游学的邀请啊。
“出什么事了?”
南轻尘就好像是春日里最为温暖的阳光,能够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再加上性格温和如水,京中好多小姐们,都是他忠实的倾慕者。
“你说什么?”
容世旸仍旧是淡淡的,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南轻尘便又笑了笑,伸手在桌面上写了个‘程’字,继续问他道,“你不是要杀了她来着?”
而听到南轻尘这么问,容世旸的黑眸便幽深起来
当初,得知了程书颐想要悔婚,容世旸其实还有些高兴的,反正,他也并不在意那个花瓶一样的程盈雪,但没想到,程书颐这个老狐狸,竟然想要拿个庶女来搪塞他。
而因为他基本不出现世人面前,所以,坊间大都谣传他已经重病在榻,即将不久于人世,而事实上,他也一直是顺应了大众,这般伪装的,若是真的娶进个女人来,发现他其实健健康康的,反而是麻烦。
反正,不过是个不出挑的庶女,就算是死了,横竖程书颐也不会太在意,就不如他直接杀掉,但直到昨晚他见到了程流锦之后,却硬生生的改变了主意。
想到这里,容世旸手中的画笔终于落了下来,随即,笔尖游龙走凤一般的在宣纸上移动着,很快的,一张清丽的面庞就跃然于纸上。
容世旸的画非常传神,尤其是那一双凤眸中闪动着的情绪,惊讶、警惕、又有着微微的恼怒和倔强,这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