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枫想哭的冲动都有了,皇贵妃真会说话,什么叫稍有不敬,那明明就是死罪!天大的死罪!可是,邢枫转念一想,难不成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武功尽失?
邢枫咽了一口唾沫,闭着眼,用轻功快步的走到慕言瀮的身后,稍带歉意的说:“皇上,得罪了……”
说罢,邢枫就用手刀,狠狠的照着慕言瀮的脖子上来了一下。慕言瀮的身子,因为药物的原因,已经被压制了七八成,要是放在平时,邢枫能碰到他一片衣角才算是见鬼了呢,可如今慕言瀮连躲开的能力都没有,就这般轻易的被邢枫弄……晕了。
邢枫扶着皇上的身子,把皇上交给旁人他又不放心,可是自己守着皇上,皇贵妃那边可如何是好?邢枫四处看了看,原本守着蛊人的死士们,已经被皇上给调走了。
可是等一下……邢枫记得,自己在去找皇贵妃的时候,明明叫了老三、老四、老五他们来保护皇上的,可是现在怎么不见他们三人的身影了?
按理说,死士们已经都知道了皇上现在中毒的事情,留皇上一人待着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邢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邢枫沉着声音,有些不悦的喊道:“老三,你们看热闹也半天了,是时候现身了吧?”
听到自己首领不高兴了,那三人才磨磨蹭蹭的从马车后方的几棵树上跳了下来。老三默默的低着头,装作没有看到皇上的模样;老四装模作样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就是不开口说话;而一向快言快语的老五,也乖乖的抬头望天。
邢枫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几个还算是兄弟吗?刚刚为什么不现身,就看着我把皇上给……”邢枫实在说不出‘打晕’这两个字。
“那个首领啊,刚刚我们真的想出手来着,可是你的速度真的太快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这皇上就被你给劈晕了。”老五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的说。
“什么叫做被我给劈晕了,我那是为了皇上好,哪里像你们这三个小人,明知道皇上现在身子虚弱,不该任由皇上乱跑,可你们偏偏不阻拦皇上。”说道这里,邢枫恨得牙都是痒的。
这三个笨蛋,他留这三个人待着皇上的身边,一方面是想保护皇上,另一方面就是看管着皇上。就像现在这样,要是他们当时真的拦着皇上,叫皇上歇息由他们三人来打探消息,邢枫至于犯下这种要命的罪嘛!
老四干笑着说:“首领,那可是皇上,那可是我们的主子啊!主子下定决心要做什么,我们这些小兵小将怎么拦得住?我们可没有皇贵妃撑腰,自是不能像首领一般勇猛。”
邢枫瞪了这三人几眼,没好气的说:“我告诉你们,要是皇上真的责罚我了,你们几个也别想好过!”
“……”
三人全部无语了,这算是什么?飞来横祸?
殷楚怡有些头疼的扶了一下额头:“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还不快点叫人把皇上带下去,邢枫随我进马车取……药引。”
“是!”邢枫给那三个人个眼神,老三就明白过来,扶着皇上回去了。
而殷楚怡站在车帘外,每次伸手就快要碰到车帘的时候,殷楚怡又默默的收回了手。殷楚怡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顶着掌心也没有察觉到疼痛。
只见殷楚怡深吸一口气,这才慢慢的掀开车帘,像平常一样,蛊人看到殷楚怡的时候,就激动的‘哇哇’大叫起来,可是当蛊人注意到殷楚怡身上的小箱子的时候,他竟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蛊人对药物很敏感,他自是嗅到了殷楚怡身上的医药味,可是蛊人没有感觉到殷楚怡身子有哪里受伤,所以才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可能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当蛊人闭嘴的瞬间,殷楚怡总以为蛊人已经看破了自己的来历。那种自责和不忍狠狠的折磨着殷楚怡的内心,她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衣袖。
“我……我来了。”殷楚怡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可能她不知道,这个笑看起来有多难看,甚至有多叫人心疼。
邢枫低下了头,他还记得,这个人用血帮自己驱走了池水中的毒虫毒蛇,可今日……他竟要帮皇贵妃夺了这个人的性命。要说没有一丝罪恶感,那是不可能的。
“楚……怡,楚怡。”蛊人歪着头,不理解的看着殷楚怡。
这两个字,是殷楚怡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勉强教会了这个人,第一次蛊人叫殷楚怡名字的时候,差点殷楚怡就要感动的直想落泪,那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错觉感不知从何而来。
殷楚怡蹲在蛊人的蛊钟旁边,顺便把医药箱放在自己的手边,她双手有些发抖的对蛊人说:“你知道吗?楚怡喜欢的男子中了毒,需要你的……你的心头血才能解毒,这次……这次你可愿意帮我?”殷楚怡有些艰难的说。
就在楚怡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手背上已经滴落了两滴泪水,殷楚怡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泪水早就决堤。
蛊人有些迷茫的眨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心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