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面色苍白,早就没有了呻吟的力气,之间殷楚怡一阵剧咳,咳出的尽是血水,慕言瀮吓的不轻。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殷楚怡,慕言瀮吓得不轻。
慕言瀮有些茫然的看着常洺,他轻声的询问道:“楚怡……楚怡会不会有事?她的伤能治好对不对?”
常洺看了燕慕言瀮不停发颤的双腿,直到现在,这个男人甚至都没有勇气来看殷楚怡身上的伤势。当初在战场上杀人,常洺也没见这个男人如此没气概过。
常洺低声的训斥一声:“慕言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一国之主,你不是懦夫!担心殷楚怡的伤势,为什么不敢自己过来看!”
“朕……朕只是……”慕言瀮也不知道要为自己找什么借口。
当初他可以眼都不带眨的看着一个个人在他面前死去,慕言瀮也可以听着耳边的呼救毫不动容,慕言瀮也能做到空气中全是叫人呕吐的血腥味他依旧面不改色品茶,可面对殷楚怡时,慕言瀮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的懦弱,甚至连看一眼殷楚怡满身是血的模样都不敢。
可能是听到自己师兄的声音,殷楚怡强撑着痛意清醒了过来,她只是弱弱的喊了一句:“慕言瀮……”
殷楚怡声音小的,就连站在她身边常洺也不曾听清楚,可偏偏几步之外的慕言瀮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慕言瀮两个箭步跨到殷楚怡的床边。
看着殷楚怡嘴角渗出的血迹,慕言瀮有些无措起来,他不断的用着自己的手背擦拭着殷楚怡嘴边的血,就连慕言瀮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温度,甚至要比受伤的殷楚怡都低。
“殷楚怡,有常洺在,你肯定会没事,你答应过朕要陪朕的,你答应过的!你之前承诺过的,殷楚怡你别想食言,你别想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缘由离开朕。”说到最后,慕言瀮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似这些话慕言瀮更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
殷楚怡轻笑出声,可是这一笑,嘴中的血水又渗出些:“慕言瀮,我又没怎么样,你哭什么。受伤的是我,我都没有哭鼻子,你有什么好哭的。”
原本殷楚怡是想抬手擦去慕言瀮眼角的泪,可是双腿的疼痛差点叫自己崩溃,如今她能这样正常的对话已经是极限,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抬起自己的手。
殷楚怡心疼,这个男子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他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
听到殷楚怡的话,慕言瀮怔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果真摸到一抹湿意,什么时候哭了慕言瀮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唔……”实在有些坚持不住,殷楚怡轻轻痛呼出声,身上的冷意早就叫殷楚怡麻木,可双腿骨缝间传来的痛意叫殷楚怡无法无法忽略。
殷楚怡看着常洺断断续续的说:“师兄,我腿……疼,腿好疼。”
“你上次寒气入骨,身子还没休养好,这次又被湖水刺激了一下,估计……”常洺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师妹,这几个月殷楚怡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多少趟,为何这个人还是不长记性!
慕言瀮惶然的说道:“朕有带凝雪丸,这次需要多少粒凝雪丸,朕有带着。”
慕言瀮慌乱的掏拿出自己怀中的药瓶,在倒药的时候,甚至还差一点把药瓶摔碎在地面上。
常洺有些生气的吼道:“慕言瀮!你究竟把凝雪丸当成什么了?凝雪丸不是满大街都能见得到药材,你可知浪费一粒凝雪丸代表了什么吗?”
“朕知道,朕就是知道,所以才费尽心思找到了蛊人。常洺,朕愿意此刻喂楚怡服下所有的凝雪丸,只求她此刻的平安就行。你给我说,一年以后的事情,现在殷楚怡都快撑不下去了,还谈什么一年之后!”慕言瀮愿意征战四方,他愿意找遍天下解毒的圣药,只要能延迟殷楚怡毒发的时间,叫慕言瀮做任何事,慕言瀮都求之不得。
“呵,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常洺冷嘲了一声。
常洺不知道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关于殷楚怡是怎么受伤的,常洺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常洺拿出所剩不多的创伤散,这可是殷楚怡身子唯一能受得住的药。
常洺用眼神示意慕言瀮先到一边,别碍着他包扎伤口,索性匕首刺得不深,需要躺床上养个把月就能恢复了。常洺接过慕言瀮递过来的凝雪丸,这次只服下两粒凝雪丸,殷楚怡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常洺满头的虚汗,明明殷楚怡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特别痛苦了,可叫慕言瀮不懂的是,为什么常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出了什么事吗?”慕言瀮敏锐的感觉到常洺的表情有些奇怪,殷楚怡的身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楚怡体内的剧毒已经开始紊乱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手中握着凝雪丸也于事无补。”常洺茫然的抬起头,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从上次殷楚怡开始陷入沉睡,常洺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
慕言瀮一把抓住常洺的衣领,什么叫殷楚怡体内的剧毒开始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