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之前看到慕桁那小子的两次出手——
的确,慕桁是很强,但和容祁比起来,他似乎的确差了点火候。
“或许是他年纪太小了?”我记得那个慕桁,顶多和我差不多大。
“他还小?”容祁一脸嫌弃,“我活着的时候,在他这个年纪,不知道比他强多少。”
容祁这话说的如此嚣张,若是别人说,我肯定觉得装逼,但偏偏他说,我觉得理所应当。
果然是实力够硬才行。
“不仅是慕桁,就连承影大师的实力也让我觉得奇怪。”容祁继续道,“虽然他不是嫡系,但以他的年龄,这个修为未免也太弱了。”
听容祁那么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的确,还记得我之所以会被许配给容祁冥婚,就是因为容家人当初拿那只女鬼和小鬼没辙。
如今想想,当时容家人肯定求助了承影大师,那小鬼和女鬼的修为并不算太好,可承影大师都没搞定。
“难道是他天赋不好?”我弱弱地问,看里,道术什么的,可是很讲究资质的。
“他天赋不错。”不想容祁道,“那个叫慕桁的小子,天赋更好,理论上,也不该是只有这么点修为。”
这下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
生在玄学保留完好的慕家,天赋又好,承影大师和慕桁为何修为还是一般?
“那慕家家主呢?”我又问,“就是慕桁的爸妈,他们说不定很厉害?”
“据我所知,慕桁的父母已不在了。”容祁淡淡道,“慕家这一代嫡系,似乎只有他和他那个失踪的姐姐。算起来,他还算是慕家现在的少当家。”
想到那稚气未脱的美少年,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少当家,我突然有些同情,“真惨,小小年纪肩上就有那么重的胆子……”
我这随口一句话,不想容祁又将自己好看的眼睛瞪得跟牛蛙一样。
他长臂一挥,将我又搂紧他怀里。
“我活着的时候,十五岁便当了容家的家主,那说起来,我岂不是更惨?”他沉着脸道,“你都不同情同情我,管那个面粉团子一样的小白脸干嘛?”
我看着容祁那不悦的脸,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老鬼,又吃醋了。
还说我爱吃醋,我看他才是一坛沉淀了九百年的老醋坛子。
“你惨,你最惨了。”我敷衍道。
这惨都要比,真是无语了。
“舒浅,你竟然敢同情我?”可不想,我这应和的话,又让容祁不爽了。
看他那薄怒的俊容,我觉得我真是说啥都错。
得,闭嘴得了。
“舒浅!我在跟你说话,你竟然敢不理我?”容祁音调拔得更高。
我眼皮子一翻,都要晕了。
苍天呐,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一直那么麻烦的男鬼啊!
事实证明,我说话是错,不说话也失措,唯一能够解决容祁大少爷怒火的方法,就是我又被扛到卧室里,狠狠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揉着酸痛的腰,一脸怨念地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慕家从古代开始,便是立足于江南一带。
慕家的老宅在S市旁边的H市,H市并不远,我随便背了个包,就和容祁他们上路了。
慕桁开着一辆路虎来接我们。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H市。
我们并没有急着去慕家老宅找回魂草,而是先去了慕家现在的房子。
慕家是全国有名的医疗大家,几乎国内所有的私立医院、制药厂都在他们家名下,虽然没有容家那么财大气粗,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我们很快到了H市最贵的别墅区。
刚下车,我们就看见一个穿着皮草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人,从别墅里走出来,和我们迎面撞上。
“哟。”那中年女人一眼就看见了慕桁,立马阴阳怪气地开口,“原来是大少爷回来了,真不巧,我们家小源正要去新药发布会,没法给大少爷接风洗尘呢。”
我看了那女人一眼,发现她保养得极好,只是那颇具时代感的浓妆艳抹,一下子暴露了她的年纪。
还有那浮夸的皮草,和这季节明显不符。
慕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道:“不碍事。”
“没办法啊大少爷,你也知道整个慕氏集团的人,都只认我们家小源,这发布会重要的很,他不能不去呢。”那中年妇女,皮笑肉不笑地又加了一句。
如果说我之前就觉得这中年妇女态度有问题,那现在我就是确定了。
她明摆着就是在跟慕桁叫板。
可慕桁不是慕家唯一的嫡系大少爷吗?这女的又是哪根葱?
对于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慕桁终于抬了抬眼。
“这些杂事,交给表哥做自然是可以了。”他面无表情道,“毕竟我们慕家,到底还是个玄门世家,而不是卖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