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桁率先变了脸色,“她被人下过蛊?”
我一脸茫然,问慕桁:“蛊?你是说和电视剧里,苗人们用的那种蛊?”
慕桁此时看叶婉婉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太一样了,点头道:“我之前在云南湘西一代修习的时候,见过这种伤口。是人被下蛊之后,为了将蛊虫挖出,割开的伤口。”
“可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挖蛊的伤口,说不定是因为别的受伤呢?”容则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慕桁冷哼一声,“只有挖蛊产生的伤口,才会有这样的紫色撕裂,这是蛊虫留下的毒素所形成的。”
我低头去看叶婉婉的胳膊,果然看见那红色的伤口旁边,好像树的枝桠一样,蔓延出来好多紫色的细纹,让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
所以说,叶婉婉真的被人下过蛊。
我抬头去看容祁,却发现他的脸在阴影之中,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慕桁。”我忍不住开口,“下蛊,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很多苗人下蛊的故事,但我不知道那些是否真实。
“蛊的类别很多,但基本都是为了控制人的心神。”慕桁道,“和你平时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差不多。”
我身子微颤。
控制人的心神?
所以说,叶婉婉曾经被人控制过?
这时,容祁已经帮叶婉婉疗完伤,才转头看向我。
“你脚踝受伤了?”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时,蓦地皱眉。
“不碍事。”我想笑着说这句话,可嘴角的弧度,却不由自主地苦涩起来。
我和慕桁都来到这里那么久了,容祁才发现,我的脚踝伤了。
如果是以前,看见我受伤,他应该早就跳起来了,可今天,却那么的后知后觉。
似乎,从刚才开始,他的注意力,都一直在叶婉婉身上。
和容祁认识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忽视个彻底。
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但又能如何?人家叶婉婉受的是重伤,还是为容祁受的,而我就是扭了个脚,有啥可矫情的?
我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笑道:“没事,我就是……嘶……”
我话还没说完,容祁已经扶着我到石道旁边坐下,冰冷的手覆在我脚踝上。
凉意涌入,我的脚踝立马舒服了很多。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容祁。
哪怕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之中,容祁的面容依旧英俊得仿佛能发出光来。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捏紧,问:“容祁,我们要把叶婉婉怎么办?”
容祁的手滞了一下,但很快说:“带走。叶家的事,我还要问她。”
容祁的安排合情合理,我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
容祁刚将我的脚踝治疗好时,我就听见旁边响起容则的惊呼:“你醒了?”
我抬头,就看见叶婉婉苍白着脸,挣扎地从地上坐起来。
我虽然和叶婉婉见过很多次,但之前都是鬼魂,这一次是肉体,感觉更真实。
“咳咳……”她轻咳一声,低眸检查自己的身体,眼神微微闪烁,“谢谢你,容祁。”
显然她也反应过来,是容祁救了她。
“不用谢谢我。”容祁冷冷道,“我只是留你一条命有用。”
叶婉婉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声音也有些无奈起来,“你还是不信我?我明明跟你说过,当年的事,我也是无奈……”
听到叶婉婉又主动提到当年的事,我的眼皮子控制不住地跳了起来。
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当年的事是容祁误会她了,所以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祁微微眯起眼,“既然如此,你便说一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个石道里安静下来。
叶婉婉幽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撩起袖子,露出那可怖的伤疤。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叶婉婉低声问。
“挖蛊的伤口。”慕桁冷冷道。
“不愧是慕家少爷,好眼力。”叶婉婉笑得有几分古怪,“这,便是当年的真相。”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容祁的胳膊。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我的力道一般,毫无反应。
四周一片死寂,最后还是容则不咸不淡地看了叶婉婉一眼,嘲讽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们,你当年是被下了蛊,被人控制了心神,才杀了容祁吧?”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容则。
在我记忆里,容则对女生都是很绅士的,特别是对叶婉婉这种大美女。
不过现在看起来,容则似乎很讨厌叶婉婉。
容则语气太冲,叶婉婉脸色一白,但还是道:“不错,就是这样。”
我面如土色。
其实方才看见叶婉婉胳膊上的那个伤疤,我就冒出过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