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如果没有你的存在,这场战役会牺牲更多的人,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帮我们解决了接近两千兽人前线精锐。”国王安慰道“两千?”张傲天懵了,自己明明只消灭掉了兽人中路军而已啊,满打满算也就一千人而已。“哦?差点忘记了,你带兵去突袭兽人大营,不知道刘忠义他们这边的情况啊。”国王表情很是凝重。张傲天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国王给他解释。“刘忠义,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国王拿出了一份尚未销毁的密信。这密信很小,只有巴掌大小,但是用传信鹰来传递,极其方便。张傲天不假思索的结果了密信。“李家将士虽浴血奋战,但奈何兽人实在强悍,刘某自知其不敌兽人,愿率本部亲自作战,与那兽人同归于尽,救长公主于水火之中!”张傲天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国王,国王毫不避讳。“你猜我回复了什么?”“”张傲天没有回复。“我这个好妹妹,虽然军事才能出奇的出色,但是作为她曾经的部下,可以说刘忠义是这世上最了解她,也最希望她回到人类帝国的人。”“所以,他其实,比你更适合统领李将军的这支部队,在你离开驻地想要去突袭兽人大营的时候,他就给我传信,做好了在驻地玉碎的打算。”“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给我们运送了粮草,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处在王都他应该清楚,在王将军的士兵上阵之前,能够胜利的机会微乎其微,什么救出长公主的话根本不现实!”张傲天不懂,更不理解,如果他是刘忠义,那他一定不会去做这么傻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不会给我这个好妹妹活路。”国王表情冷漠,悠哉悠哉的坐在书案前,随意的翻动着奏折。“为什么?”“因为这场战争,需要她死,所以她必须死。”“她不死,这场战争就谈不上胜利,我说的对吗?”张傲天苦笑。“恩,你很聪明,我现在觉得,我没找错人。”国王很满意的放下刚刚拿起的奏折,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傲天。“你真狠。”良久,张傲天做出了这么一个评价。“要想坐上这个位置,孤别无选择。”国王笑了,笑得很凄惨,很孤独。不知为何,张傲天竟然对国王这么一个看似冷血无情的人心生怜惜。“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张傲天不由自主的吟起了这首诗。国王愣了。整个御书房,出奇的安静。“好诗,可惜,这些无可避免,身为皇家的子女,一出生就注定了要为了这个皇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明天早朝,你也一起,孤要当众宣布你当相国的事情,希望你做好准备,有些人可能要提出一点意见。”国王警醒到。“如果有人敢提意见,那我只能提前让他知道,我张傲天改革变法的决心。”张傲天双手握拳,愤愤的说道。枪打出头鸟,少了带头的那只,剩余的只会作鸟兽散,任人宰割,这个道理,张傲天有很深的体会。“今后的一个月时间,你就住在这里。”说完,国王轻轻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扛着一张床走了进来,就那么放在了书桌前,丝毫不顾及书桌前凌乱的奏折。张傲天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说什么。“好了,你们出去吧,我和张相国还有话要说。”两个侍卫惊恐的看了一眼张傲天,急匆匆的离开了御书房。“唉我没听错吧,张相国?张相国不是已经死了吗?五马分尸那个。”出了御书房,两个侍卫毫无顾忌的攀谈了起来。“是死了没错啊,而且这个张相国长得也太年轻了,看上去还没有我年纪大呢!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另一个侍卫附和道。“不过看他那个长相,好像和当初的张相国真的是蛮像的,难道是张相国的遗孤?”那个侍卫抓着脑袋,努力回想着什么。“你可别扯了,张相国是先皇时期的人,张相国掌权的时候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呢!”“谁胡扯了,张相国的画像我见过,就在先皇的陵墓,当初先皇下葬的时候我远远地就看到了,张相国的画像就抱在先皇怀里!”侍卫争辩道。“什么?你说先皇怀里抱着一个意图谋反的张相国的画像?你拿我开玩笑呢吧!我怎么没听说?”“你一有空就往那飘香院钻,能听说才是见了鬼,我听说啊,这里面另有隐情,先皇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把张相国五马分尸的!”侍卫声音压得极低,这种话其实不能乱说,被其他人听到了要掉脑袋的。“得了,做好自己本分就好,谁当这个相国对咱们来说,都一样,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早点休息,明天一早随孤一同上朝。”国王打了个哈欠,依偎在书房的椅子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没有卧房吗?或者随便找个妃子去睡啊!”张傲天有点赶人走的意思,既然国王床都给自己搬好了,那么暂时这个书房就是属于张傲天的了,自然也是理直气壮。“孤没有卧房,而且尚未娶亲,更无妃子,后宫之中也无落脚之地。”国王淡然的说道。“你这个国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做得还真是失败呢。”张傲天如此评价,国王也并不气恼,反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那么沉沉睡去。张傲天很苦恼,因为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烂摊子,一个稍有不慎就性命攸关的烂摊子。比起改变,更可怕的,是一成不变。这么多年来,处在帝国上层的贵族,永远都是那么几个姓氏,阶级固化,平民穷苦,这个帝国结合了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两种形态,兼具了两者的优点,也包容了两者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