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天这一觉睡得不好。很不好。即便是在睡梦中,仍旧有强烈的孤独空虚的感觉,莫名的心慌伴随着整场并不怎么安稳的睡眠。就好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即便从睡梦中醒来,这种感觉也愈发的强烈。可是自己现在孑然一身,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失去了吧。拿起衣服,空间袋还在,打开来检查一番,什么东西都没少,黄金剑也端端正正的摆在床边,剑柄上的结晶闪耀着动人的光辉。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会感觉到心安才对。可是张傲天的心慌,反而更加剧烈。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心慌的源头——香囊,不见了。这是李诗璇给自己的信物,虽然说戴在身上用处不那么大,香囊中的合欢草也因为时间太久,香气都不怎么浓郁,可是对张傲天来说,这个东西就跟定亲戒指一样重要。猫头鹰,已经没了,他和李诗璇之间的联系,也只剩下那段共同的记忆和这个香囊。来不及多想,张傲天迅速穿好了衣服,把整间厢房,里里外外,翻箱倒柜的找寻了一遍。没有。然后,也顾不得收拾被自己搞的杂乱不堪的厢房,低着头,沿着去书房的路途一路找去。“傲天小友,起得倒是很早啊,快来吃点东西,已经过了晌午,是时候把考卷送给陛下了。”孙大人正巧也从房中出来,伸了个懒腰,看见了张傲天。“哦,稍等片刻,我找个东西,找到就走。”张傲天甚至头都没抬,专注的在地上找寻着香囊的踪迹。“不知傲天小友丢失了什么东西?如此心急?”孙大人好奇的问道。“一个香囊。”张傲天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大步走着,很是急切。“香囊?孙府这么大,光靠你一个人是找不到的,更何况这里人多手杂,即便是不慎掉落到地上,也说不准被哪个下人捡去了,不如老朽将孙府所有的下人都叫来,一问便知。”孙大人提议道。“恩。”张傲天嘴上答应着,可实际上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很快便一直寻到了书房。找寻了好一阵子,张傲天终于垂头丧气的走出了书房。“傲天小友啊,实不相瞒,整个孙府的下人都没有见过什么香囊,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遗留在什么地方了?”孙大人问道。“不可能!三天前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牢牢地别在腰间,此刻我敢肯定,香囊就在孙府!”“发生什么了!吵吵闹闹的,烦死了!”正当张傲天说话的空当,旁边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孙冰一脸不满的抱怨道。“你对我的香囊做了什么!”张傲天激动地冲了过去,一把抢过了孙冰手中的香囊,此刻,香囊一侧的线被拆开,露出一个大口子,里面的合欢草显然是新换进去的,还沾有露水,香囊的一侧被缝了一半,但是显然可以看出,这一半的针脚比起原先的针脚,粗糙了不少,明显出自两人的手笔。见到自己的香囊被毁坏,张傲天气急败坏,因为发怒,手臂上,额头上,青筋暴起,模样很是煞人。“不,不是,我在地上见到的,看到里面的合欢草都干枯,香味都快散尽了,所以一时手痒,拆开来重新补充一下~”孙冰的话,七分真,三分假,说真的,张傲天的表情也真的是吓到她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样暴怒的冲着自己发火,所以她慌了,下意识的将可能会激怒张傲天的话隐瞒了过去。“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就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个香囊对我很重要!”张傲天闻言,更加生气了,将香囊中的合欢草统统倾倒在地上。“我又不知道这是你的~”“原先香囊里的合欢草,你放到哪里了?”张傲天第一次变得如此不理智,即便是孙冰一把剑架在张傲天面前想要取张傲天的性命,张傲天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暴怒。“就,就在桌上,我还没来得及倒掉~”孙冰这次,是真的被暴怒的张傲天吓到了,明明是出于好意想给张傲天的香囊换上新鲜的合欢草,但是看到张傲天的反应,她竟然产生了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负罪感。张傲天冲进了屋子,飞快的来到桌前,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合欢草装进了香囊中,看着香囊被开了一个口子,心疼得不得了。这个世界的香囊,四面都被致密的针线缝好。没有任何开口。一旦线被拆掉,即便是原主人都无法保证能缝的和原先一模一样,更何况李诗璇现在还昏迷不醒。张傲天捧着香囊,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孙冰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哼!我给你缝好便是了,发什么火啊!”孙冰有点底虚,但还是直视着张傲天的眼睛,伸出手想要拿走张傲天手中的香囊。张傲天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当然躲了过去,孙冰见张傲天有意闪躲,索性打定了心思,趴在张傲天身上,踮起脚尖,硬生生从张傲天手中抢过了香囊。张傲天不是力气小,更不是因为胳膊上有伤使不上气力,而是因为担心这样抢夺香囊,会对香囊造成什么损害。所以,他松了手,他本身并不会针线活,因此即便是拿在自己手里,也无法修复香囊。“你最好缝的和以前一样,否则~”“否则怎样!你这个不合格的奴隶,居然对主人发火!”孙冰抢过了香囊,捂在胸口,退后一步和张傲天分开,脸颊都有些绯红,但是依旧气势不改,恢复了平时的张扬跋扈。“奴隶?”张傲天嘀咕了一句,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貌似,当时情急之下答应了这么一回事。“是啊!身为我的奴隶,居然没有奴隶的自觉,我现在命令你,离开我的房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还有,这个香囊修补好以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