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森林的最深处,女导师第一个赶来这里。这里只剩下九头蛇怪的皮囊和两只三头蛇怪的尸骨,在这尸骨之前,有一滩绿色的液体,液体中,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女导师用手中的佩剑挑出了液体中跳动的东西。那是一颗被绿色的毒液包裹着的心脏,虽然拥有这颗心脏的躯体已经被毁灭,但是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的心脏还在尽力的跳动着。女导师哭了,泪眼蹒跚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挑起这颗心脏,用自己的衣裙将心脏外表的毒液擦去,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在众士兵的目瞪口呆中,手中捧着剑圣的心脏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小心!”闻讯赶来的魔导士呆呆的看着这战后的惨状,正沉浸在伤感中的时候,感觉到这九头蛇怪的尸骨有些异样。他说不出是什么异样,但是尖锐的目光,看到了三头蛇怪皮肤的蠕动,一颗舌头从三头蛇怪的皮肤中穿出,对着女导师喷洒起了毒液。魔导士甚至都来不及阻止,这一切就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女导师不为所动的继续向前走着,此刻,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了背上与死寂。他终归,还是去了。随着背后传来的剧痛,女导师下意识的向后摸了一下,却只看到自己的手指,正被缓缓腐蚀。她楞了一下,一下子跪倒在地,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腐蚀。她能看到慌乱的人们,举起佩剑向那三头蛇怪的尸体刺去,她能看到魔导士像个疯子般怒吼着向自己冲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消逝。她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越来越沉,眼睛已经开始模糊。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单手将手中的心脏,扔向了魔导士,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你叫什么名字?”“石妙?什么鬼名字,石头里的奥妙?还是说石头很妙?你的名字是谁起的,怎么一点水平都没有,要不我给你起一个好了,你这么笨,连这么简单的剑术都学不会,不如就叫石头好了~”“你才是石头!你全家都是石头!你父亲,你母亲,你的兄弟姐妹!你家的所有人,都是石头!”石妙红着眼,冲着这个几天来一直和自己一同练剑的男子怒吼。这男子一直对她做着噤声的动作,可处在气头上的她,只把这个动作,当成了挑衅。她怒不可遏的冲上去,想给这个可恶的家伙一个耳光。然而,在她就要够得着这可恶的家伙的脸蛋的时候,自己却怎么也动不了了。“够了!”石妙直接被人拎起来,拎到一边,石妙回头一看,那人正是自己的老师,当世的剑圣。石妙的腿,开始发抖。“你们两个,居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拌嘴?每人,多加训两个时辰,今晚的饭食,都免了!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多余的气力拌嘴!”石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可恶的男子,即便来这里之前,家里人曾告诉自己,特别是这个男子,自己要打好关系。男子却正是年轻时的剑圣。那时的他,年轻,帅气,英姿飒爽,不知道是多少青年女子的梦中情人,初次来到这里,看到他在练剑时,石妙不可避免的被深深吸引。可是现在,这男子跟自己说得话,做得时都叫她对他的好印象,全都打了水漂。她在心底,隐隐的痛恨起了这个男子。她独身一人来到这里,学习剑术,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受了欺负,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在家中,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练着练着,眼泪不争气的落在了剑柄上。“咦?你怎么哭了?女孩子都是这么脆弱的吗?只是这么一点训练你就哭了啊,想当初,我偷偷溜出去去魔兽森林宰杀了一直折耳兔,可是被父亲罚了整整一天练剑不许吃饭不许说话,可即便是那样,我都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呢!”年轻的剑圣原本只是想和这一同练了几日剑术的伙伴说说话,他没有朋友,从小到大,即便是自己的母亲,他都没有见过几面,他的生命里,除了练剑,再没有别的事情,自出生以来,他见过的,只有自己的父亲和少数的几个侍卫,除此之外,再没有和别的人交谈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另一个人交谈。谁知道,自己说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就把这姑娘惹恼了。“你也有错,就算是我说错话了,你骂我就可以了,你还连带着把我父亲,我母亲还有我全家人一起骂了,父亲这样惩罚你已经算是轻的了,不要哭了,父亲见不得别人流泪,若是被他发现了,你可能今晚都得在这里练剑!”年轻的剑圣略带愧疚的劝道,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引发了之后的这一切。“你才哭了!我怎么会哭,只是流汗而已,太热了,你给我滚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石妙抬起胳膊,擦去眼角的泪花,愤愤然对年轻的剑圣回道。“哦,好吧,可是这训练场就这么大,你叫我滚,我也没办法滚开啊~”“你给我闭嘴!”听着年轻的剑圣说着话,她心中的怒火,仿佛被浇了火油一般,愈演愈烈。年轻的剑圣见石妙好像生气了,默默的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明明自己只是说了实话,石妙这个名字,确实很奇怪。夜晚,石妙经过了一天的训练,一回自己的小屋,便趴在小床上,动弹不得,浑身都在疼痛,再加上没有吃晚饭,饥肠辘辘,再联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接受了处罚,还可能因为说错了话惹恼了自己的导师,心中越发的委屈,带着对年轻的剑圣的深深地恨意,埋头痛哭了起来。“喂!你怎么还在哭,女孩子都是这么脆弱的吗?简直就像个喷泉一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