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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门前出现死一般的静寂。【 .】听懂太子意思的文官集体闭嘴;听不懂的武官瞧见文官的反应,学着他们的样子低头不语。
弘治帝原本担忧的脸上乐开花。一位聪慧的太子,能磨平所有的不如意。糟心的小舅子、不听话的文官、不消停的太监,这些都不是事儿。
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官员面面相觑。戴义等司礼监的太监们低头垂眼,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刘健目光灼灼地看着太子。他见过很多神童,内阁的李公和谢公都是年少得意之人,教授太子功课的杨廷和十九岁中了进士。可太子从今年3月进学,几个月来没发现过人的才智。他说的话是有人教的,还是自己想的呢?
“老臣以为汉景帝不满废太子所为,才转立汉武帝。事实证明景帝的眼光毒辣。不知殿下可满意老臣的回答?”刘健拱手回复。
朱寿爽直地道:“不满意。”
刘公眉毛一挑:“老臣洗耳恭听殿下高见。”
“刘公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背后的深意。可这世上死读书的人多,他们无法理解其中的道理。所以才会闹出为何鼎翻案一事。”朱寿挺直小身板,“从古至今,帝皇最忌讳内宫外朝勾结。何鼎虽然做了忠义之事,可也触犯帝皇的逆鳞。若为他一人开了先河,大明江山很快就会旁落。【 .】”
栗姬不知死活勾结大臣上书立她为后,犯了汉景帝的逆鳞。何鼎被关押后,有无数文官求情,就不知道是有人指使还是官员正直。
见提出翻案的御史跪地请罪,朱寿大叫一声“坏了”!
众人齐齐看他。
“本宫说破之后,万一内官得罪了哪位大臣,大臣再用这招杀人于无形可如何是好?”朱寿皱起小脸,苦恼地自打嘴巴,“非礼勿言,非礼勿言。”
“恶念值+1,+1,+1……”
系统显示一排官员名字,何鼎这是得罪了满朝文武了?朱寿暗中给他点赞,真有胆!
一位站在前排的老头出列,身后的声音再次提醒他,“这位是兵部马尚书。”
“敢问殿下,太祖爷曾铸铁牌,言‘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可如今宦官当道,敢问殿下此又何解?”马文升直言不讳。
一位中年帅哥立刻出班:“马尚书,今日商议何鼎冤死一事。”
“这位是内阁次辅李公。”有人提示。
“本宫拙见,开国至今百多年,许多旧例早已不适应时代发展。想必在场的各位不想重启洪武年间的法令。诸如:受财枉法者,一贯以下杖七十,每五贯加一等,至八十贯绞;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朱寿大声回道。
稚嫩的言语令奉天门再次为之一静。
朱寿朝马尚书挑衅地挑眉。史书上说洪武朝官员上朝前留下遗书,被剥皮揎草的官吏不胜枚举。
“恶念值+1。”
朱寿摇头叹气,老大人脾气真差!
马文升嘴唇颤抖,估计被他气得不清。他朝李东阳身后面容俊逸的官员使眼色。
弘治年间有三位阁老,‘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马文升说不过他,想让谢侃侃上场吗?
恶念值刚超过200点,朱寿打算再捞一笔。最好能给他们暴击,让他们每人提供10点上限。
谢迁硬着头皮上场,和八岁孩童辩理,赢了也不光彩。
身后那人又想提醒:“这是……”
“本宫猜是谢侃侃吧?”朱寿故意说。声音不大,正好能被谢迁听到。
“照儿,不得无礼。”弘治帝轻声呵斥。
朱寿朝谢迁拱手道歉。谢迁一笑而过,朱寿没得到恶念值。
谢迁鞠躬还礼:“殿下才思敏捷,实乃国朝大喜。毕竟幼龄,看法有所偏颇。太祖留下内官不得干政的遗命,乃是吸取唐朝宦官逼宫弑帝的教训。”
朱寿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说:“古有司马公著《史记》、蔡伦造纸,我朝有下西洋赚取军费的八宝太监,救护父皇的张敏公公。史上不乏权臣威胁皇权。因此太祖罢中书省、废丞相,可如今……”
弘治帝起身高声呵斥:“照儿不得胡言!诸位大臣为重振朝纲呕心沥血,必定青史留名。”
“儿孟浪,诸位大臣一定会宽恕小儿的年幼无知。”朱寿对着所有人九十度大鞠躬。认错态度极为端正。
伴随百官还礼的同时,一大波恶念值飘来。“恶念值+1,+1,+1……”
国子监忌酒费訚出言指正:“司马宫乃太史令,遭受腐刑而不是内官。”
“《史记》著于腐刑之后。”朱寿凉凉地回道,“身残志坚之表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