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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印有《大明少年说》的文章从热气球上撒下,李东阳府上天天会进行一场争辩。
“爹,你为何不让我去大同参军!‘少年胜于鞑靼,则国胜于鞑靼’,难道鞑靼人攻入大明而我等只能眼睁睁看着吗?”李东阳的嫡长子李兆先想去大同杀鞑靼人。
李东阳头疼剧烈:“太子胡闹,你胡闹。”
“爹,身为太子本就该守土有责,如何算是胡闹?”李兆先折服朱寿的两篇大作之下,丝毫不能容忍别人侮辱太子。连他老子也不行。
李东阳被内行厂弄出的一系列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大儿子的话点燃他心中的怒火,“9岁的奶娃应该在文华殿读书而不是在外掀起腥风血雨。”
内行厂出售一系列的技术中,杜仲胶的提炼技术成为多方争夺的焦点。许进暗中上报内行厂在榆林发现煤矿和盐矿的消息,可榆林上下彻查也没发现蛛丝马迹。朝臣每日围绕太子私自建军一事争吵,早朝比菜市场还要热闹。首辅刘公坐山观虎斗,很多事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他烦不胜烦。
“9岁的孩子都懂得保家卫国,我已经成年,更要为大明出力。”李兆先不忿地回答。
李东阳拍着大腿大叫:“太子蛊惑人心,蛊惑人心啊!”
“爹,您对太子殿下有偏见。前朝岳飞精忠报国为世人赞扬,太子保国怎么成了蛊惑人心?”李兆先大声驳斥。
李东阳被儿子顶撞,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抽痛,他捂着胸口倒下。李兆先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请来太医诊治。
一盏茶之后,太医行色匆匆而来。
“李少爷,在下刚给隔壁马尚书瞧病,两位大人病情相同。”太医留下保心丸拱手离去。这几天他很忙,太医院的人手全在赶制保心丸。至于看病的官员是真病还是假病,不好说,不好说。
李东阳让儿子出门打探‘生病’的同僚,得知除了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其余人全都病倒,也让儿子替他请病假。
当官的没有傻子。太子殿下以打退鞑靼的名义建立军队,无论是河套还是大宁全在关外,朝廷鞭长莫及。一旦皇后娘娘诞下皇子,大明恐怕要经受一场比靖难更加严重的兵灾。按理此时应该问罪太子,可哪有人顾得上此事。
李东阳幽幽一叹,既然弘治帝都不急,他们等人也无须多操心。
“老爷,不好啦!大少爷不见了!”管家大呼小叫地寻来。
“恶念值+1。”
李东阳这下真病了。
早朝很安静。三位阁老相继‘病倒’,六部除了户部和工部,其余四部大部分官员请了病假。尤其是此刻应该忙碌的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病的只剩下五品官坚守岗位。
皇亲国戚关紧门户,都不敢串门聊天,更别提上朝。
“陛下身体不适,今日罢朝。”陈宽前来传旨。
出席的官员并不惊讶,依次退朝离开。
“徐尚书,您对内行厂的技术了解颇深,他们真在榆林发现煤矿和盐矿?”户部尚书周经悄悄地问。
徐贯摸摸胡子:“听说内行厂弄出了什么探测仪找到金矿,此事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周尚书,内行厂拍卖杜仲胶提炼技术,为何就不卖电土成银的技术呢?陶瓷加上铝打造的盔甲轻便而坚固,打造一支重骑兵的难度降低很多。”
周经呵呵一笑:“在下并不觉得太子殿下手头缺银子。内行厂高价卖技术,转移视线而已。玻璃、水泥、火器等重要技术,内行厂压根无意流出。”
“内行厂招收大量的百姓制造水泥。还从工部借走不少工匠。”徐贯步履沉重,“说是要修建大同城墙,可瞧生产的分量,围住河套都绰绰有余。”
周经苦笑:“愿天佑大明。”周经觉得大明有一位能折腾的皇子足够。和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何其多也,只是没人敢说。
张皇后摸着隆起的肚子十分不安。太医每日三次请平安脉,每次都说孩子很好。可她经常感到肚子痛,总觉得有人想害腹中的孩子。陛下不同意张家人探望,她只能凡事都让身边信任的人亲力亲为。
“联系到李荣了吗?”张皇后焦虑地问。
李荣被安排在仁寿宫庄,听说他每日都需要喂马。李荣虽然退下,可他在内宫的人脉广,很多人是陛下的亲信,不管是陈宽还是宁瑾都动不得。张皇后想再次找李荣帮忙。
“回禀娘娘,我们的人出不了坤宁宫。”嬷嬷一脸苦恼地回禀。
张皇后气得砸了个元代青花梅瓶。身边聪颖的女官被弘治帝处死,其余人使唤时一点也不合心意。坤宁宫内侍从內库取来新的花瓶,安静地站在角落。
朱寿捂着胸口也想服用保心丸。元代青花梅瓶,后世十个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