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先给书友们讲《红楼梦》第6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这一回里面的一个桥段。
这个桥段讲的是宝玉与袭人两个少男少女羞答答偷吃“爱情禁果”的一个很好看的故事。
孟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
话说宝玉13岁那年,有一次到宁国府赏梅花喝茶吃酒,不觉到了中午,宝玉有些犯困,欲睡中觉。
于是宁府的管家秦可卿不顾叔叔不能往侄儿媳妇房里睡觉的规矩与忌讳,硬是把宝叔安排在自己那香艳华丽的闺房入睡。
宝玉在那甜香袭来的闺房中,不觉眼饧骨软,然后在那样的一个温柔之乡里,悠悠荡荡恍恍惚惚间,宝玉很快进入梦境,梦中宝玉做了一个美妙兼恐惧的春梦。
他梦见自己竟然与警幻之妹,一个也是叫秦可卿的美女,在梦中柔情缱绻难解难分地云雨了一番。
做了这场春梦后,宝玉开始初识男女情事。
情窦初开的他春梦醒来后,遂与袭人进行实战操作,偷试春梦中警幻仙子传授给他的男女云雨之事。
这段故事发端于宝玉与可卿在梦中云雨后梦遗,被袭人发现开始,我们现在来逐句解读原文:
【……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一半了,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面,不敢再问。仍旧理好衣裳,遂至贾母这边来,胡乱吃毕了晚饭,过这边来。】
宝玉的贴身丫鬟、细心的袭人发现了宝玉梦遗的秘密。
“今见宝玉如此光景”:指《红楼梦》第5回宝玉梦中与警幻之妹做爱后,大腿处冰凉一片沾湿,即宝玉梦遗。
“羞的”、“不敢再问”:几字尽显袭人可谓心地纯良,克尽职任。
“胡乱吃毕了晚饭”:在这里,“胡乱”两个字很传神,说明袭人发现了一桩不可告人的秘密后的一种复杂的心理状态。
袭人无意中发现了宝玉梦遗之事,她又羞又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袭人忙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
“中衣”:裤衩。
初次看到宝玉梦遗,袭人赶忙趁人不备给他粘湿一片的裤衩重新换了一条新的,欲把此丑事掩人耳目。
大家推想一下,以袭人的心性,她会不会把此事向宝玉的母亲王夫人报告呢?
哈哈,这里我不持标准答案,就任由坊间的一个哈姆雷特有一千种狂想,来尽情误导众生吧,let—it—go。
【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
青葱粉嫩的宝玉一片懵懂含混的表情好可爱。
宝玉梦遗这种青春期男孩正常的生理现象,在当时却被誉为丑事,见不得光,着实无知得让人可悲可叹。
【袭人亦含羞笑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哪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
脏东西:指宝玉遗精。
袭人问得嗲。是必当有此问。若不问,则下文她一下子就与宝玉上床那就未免太涉于唐突了。她还想故作矜持一番。
试问:君设身为宝玉,将何以答?
袭人此问其实是有意无意在诲淫挑逗宝玉呢。
在袭人的诱导下,本来腼腆的宝玉终于大胆地把羞于启齿的梦中男女云雨之事向袭人说了出来,而袭人听后竟一扫往日的貌似忠厚,配合宝玉共同云雨起来,由此她得到了宝玉的格外关照。
我们接着看在袭人的挑逗下,宝玉的反应:
【宝玉道:“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
袭人窥见宝玉的秘密,不得不问。问,又怕宝玉不肯明说,所以她先替他开个道路,循循诱导:“你梦见什么故事了?”
此时宝玉只好将计就计,顺口回答,妆点着、遮掩着把自己梦中云雨之事告诉袭人。
袭人也羞答答地“伏身而笑”,这一笑,蕴含无限幽思,伴随着一种羞答答见不得人的情愫,妙不可言,说明袭人心里已经在蠢蠢欲动,想与宝玉一起体会男女间的云雨之情了。
袭人这个名儿,是宝玉给取的,灵感来源于诗句“花气袭人知昼暖”。
灵感是美妙的,但这名儿听起来却大不吉利,话说人如其名,总给人一种凉意袭人的感觉。
袭人虽貌似忠厚,实则欺骗和虚伪的精神贯穿了她的一生。
“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一半了,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面”。
由此可知,此时的她已经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份情事了,但她看见宝玉梦遗以后她不但不正色以对,反而还含羞含笑温柔可亲地诱导宝玉把它说出来……
下面两人的进展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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