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钱财乃是一种福贵旺气之物。不论是正财抑或是偏财,人们都孜孜以求非常喜欢。
在现实生活中,有一种人虽然脸上没写着我有钱,但自身有一种自带财气的气场,总是插根扁担就开花,办起事来轻而易举,给自己带来好运不说,甚至在与她他打交道的人眼里,她他就是财神爷驾临,无形中都会雨露均沾到她他的财气,人们都喜欢跟这种带着祥瑞之气的人打交道……
凤姐在这次说服尤二姐搬离花枝巷的过程中,无意中就成了这种自带财气华丽反转的人。
耶和华说:你当信我。耶和华又说:不要为明天忧虑;不要忧虑说,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此刻,进退两难的尤二姐把凤姐当救世主耶和华了。她完全消除了对凤姐的戒心,以致于当凤姐要她搬到荣国府去时,她连缓兵之计都不会用,连句推托的话都不会说,不假思索地就急忙答应凤姐她愿意搬到贾府去住。
尤二姐人虽风流淫荡,在跟男人调情时泼辣风骚很厉害,但其实本性却懦弱单纯糊涂,所以脑子简单的她,在遇见了有着辉煌头脑的凤姐后,便不堪一击了,整个一个面团儿,任由凤姐玩弄于鼓掌之间,压根没有意识到凤姐骨子里对她做了自己丈夫贾链小妾后的敌意。
原生态家庭不好,又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像没脚蟹一般的尤二姐,此时此刻,一切都按着凤姐事先设计好的牌局,被凤姐牵着鼻子走。
我们继续接着往下看原文:
【二姐心中早已要进去同住方好,今又见如此,岂有不允之理。便说:“原该跟了姐姐去,只是这里怎样?”】
在凤姐和周瑞家的轮番对尤二姐进行迂回包抄后,尤二姐彻底缴械投降了。凤姐终于说动尤二姐搬出花枝巷。
但怎生处置花枝巷小公馆,这是个问题?得给将来从平安州办事回来的贾链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啊。
尤二姐虽然有所留恋花枝巷,也想到了这些问题,但她仍抵不住偌大荣府的诱惑,所以心里虽有十二分愿意,但嘴上还似有所顾虑保留:“只是这里怎样?”。
【凤姐儿道:“这有何难,姐姐的箱笼细软,只管着小厮搬了进去。这些粗笨货要它无用,还叫人看着,姐姐说谁妥当,就叫谁在这里。”】
其实尤二姐的这些个顾虑,凤姐早就预先想到了,也是凤姐意中尤二姐必有之言,所以凤姐听罢当即说了此话。这有何难,你多虑了,根本没问题,一切善后我都替你想好,你尽可打消后顾之忧,你就安安逸逸地拎包入住贾公馆吧。
好一个办事杀伐决断的凤姐,语气似在对尤二姐说:二姐你尽可甩掉花枝巷这些无谓的包袱,直奔应有尽有的富贵温柔乡、花柳繁华地去安身乐业吧。
【尤二姐忙说:“今日既遇见姐姐,这一进去,凡事只凭姐姐料理。我也来的日子浅,又不曾当过家,世事不明白,如何敢作主?这几件箱笼拿进去罢。我也没什么东西,那也不过是二爷的。”】
“凡事只凭姐姐料理”:这里尤二姐好像颇识大体,似还能认清自己只是一等妾的身份,知道只能“凡事只凭姐姐料理”,其实整个人就一吊线的木偶人。
“如何敢作主”:被吹捧过度,鸡会把自己当凤凰。凤姐给尤二姐高帽子戴,忽悠得尤二姐都看不清自己目前的身份处境,还真以为自己能当家作主了呢?好个稀里糊涂的二姐。
“那也不过是二爷的”:一开始是出卖自己的姐姐尤氏,此刻这句话无意中又把贾琏给出卖了,这让凤姐立即明白,原来贾琏不仅瞒着自己娶了小老婆,还瞒着自己私设有小金库。哼,看我姑奶奶将来怎么跟你贾链个糊涂脂油蒙了心的东西一并算总账。
纵观尤二姐以上对凤姐说的几句话,全都是糊涂凌乱的想法,尤二姐此刻想必以为到了贾府这个大林子中,自己就是攀上枝头的金凤凰,就能呼风唤雨、样样都能顺理成章唾手可得了呢。
【凤姐听了,便命周瑞家的记清,好生看管着,抬到东厢房去。】
凤姐当然要记清,便于秋后跟贾琏算账。
至于尤二姐的这些家私是否果真抬到尤二姐住处,这里还不得而知,但最终这些箱笼细软是一件也没有落到尤二姐手上,相关内容我很快就会解读到:待尤二姐死后,贾琏才慢慢回过神来,凤姐不知不觉间已让他多年的积蓄一滴无存,财物的得失可谓东隅桑榆之间。(相关内容见对《红楼梦》第69回有关内容的解读:《冬日里的小确幸》)
以情真意切的言辞做铺垫,打动了心思单纯的尤二姐,再赠以金银财物来夯实尤二姐爱慕虚荣的心后,此时此刻,凤姐的一番言辞举动,让尤二姐有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味了,她终于同意搬出贾琏为她精心购置的花枝巷舒适的小公馆,准备同王熙凤一块动身搬到贾府里去住。
凤姐使出自己杀伐决断的看家本领,兵不血刃,就轻松说动了尤二姐搬出花枝巷公馆,这个时候,本来拿着一手坏牌,在牌桌上处于被动局面的王熙凤,终于赢得了主动权,巧妙地把颓局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