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秘笈是什么呢?护官符是也。
当贾雨村情非得已,与门子一番他乡遇故人的貌似热络的寒暄后,紧接着贾雨村就直奔主题,开始询问门子何以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发签?由于贾雨村表面功夫做到家了,赢得了门子的信任,于是门子便一览无余地告诉了贾雨村他之所以对他使眼色的奥秘。
门子告诉贾雨村,在南京官场上要做得风生水起、要做得长远的话,就必须要了解一个官场套路,那就是护官符。
我们继续接着上一章的内容往下看原文:注意看贾雨村是怎么套问门子“何故有不令发签之意。”
贾雨村的第一问:
【雨村因问方才何故有不令发签之意。这门子道:“老爷既荣任到这一省,难道就没抄一张本省‘护官符’来不成?”】
有了热络寒暄的感情铺垫后,贾雨村便步入正题,开始询问门子“方才何故有不令发签?”
此刻的门子已然被贾雨村的亲切伪装给迷惑了,自然就竭尽所能在上司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一针见血直奔主题对贾雨村道:“难道就没抄一张本省‘护官符’来不成?”——贾大人啊,你难道连赫赫有名的“护官符”都不知晓么?这是但凡在南京官场做官的人要站稳脚跟所必不可少的根基啊。
如此事关重大,于是紧接着贾雨村又向门子发第二问:
【雨村忙问:“何为‘护官符’?我竟不知。”】
“我竟不知”:贾雨村真不知吗?非也。贾雨村上次就是因为没有哄好官,清高自傲而被其他官员弹劾。这里只能说贾雨村对“护官符”是故意佯装不知,因为这样装憨:一来,可以借此表现自己的清廉;二来,最主要是可以借此从门子处问出其真实想法。
【门子道:“这还了得!连这个不知,怎能作得长远!如今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所以绰号叫作‘护官符’。】
“这还了得!连这个不知,怎能作得长远!”:“连”、“怎能”,你连这个最起码的东西都不晓得,你官怎么能做得长远啊。
门子说得煞有介事,这话一针见血,看来门子可谓是研究透了护官符,参透了官场套路,小门子说出来的这句话可谓是警世之言,做官者来看。
由此可见,门子到底是被贾雨村的假象给迷惑了,这句话一下子就道出了门子毫不隐讳、设身处地为贾雨村这个葫芦庙的“故交”着想的心思。而贾雨村高明的故作不知,果真道出了门子的真实思想。
其实,门子对贾雨村所言的这个“护官符”,它的本质就是官员之间互相联络、官官相护的一张关系网。门子的话其实是在告诫贾雨村:权贵是官场的主宰,你初来乍到不可不察,否则,你的官运就不会长久。
细细思量,门子所说的这些话,并非耸人听闻之言,而是大实话。
门子对于官场的研究可谓大彻大悟,他道出了权势的奥妙——“护官符”,这也是保官升官的秘笈。可能一般人会听不出门子话中的门道,但此刻的贾雨村闻听之后却心领神会,为什么?因为贾雨村之前就是因为不会巴结上司拉关系而为此丢过官,因而他深深懂得这个门道。
此刻,听门子这么一说后,贾雨村内心里一下子与这个地位卑微的小人物暗暗有了共鸣,也就有了进一步听小门子滔滔不绝对此讲下去的兴趣。
那么,什么是“护官符”?它到底有什么神通呢?请看下章详细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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