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章讲到门子告诉了贾雨村一个做官的秘笈,那就是护官符。那么,什么是“护官符”?为什么说它是做官秘笈呢?它到底有什么神通呢?
在贾雨村对护官符的热切询问下,紧接着,门子向顶头上司解读了何谓“护官符”,以及“护官符”的奥秘,并介绍了护官符排行榜上赫赫有名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权势和豪富。
随后,门子道出了不让贾雨村发签的原因:这宗人命官司其实并无难断之处,但就是因为这个护官符,薛蟠家就是护官符上赫赫有名的“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高官们因此都碍着情分面上,不敢抓他,是以原告告了一年的官司,才会拖了这么久都无人敢管,无人敢来替原告作主伸张正义。
门子特别对贾雨村强调,别小瞧这护官符,他其实是南京本地仕途之人的必修课,好好研究个中奥妙,那么这辈子当好官应该是四平八稳,纵横捭阖,永保无虞了。
护官符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这一下子提起了官瘾很大的贾雨村的兴趣,贾雨村倒要好好听听这小门子是怎么说了。不是有句话说过吗,有些低贱者,往往有着自己聪明的一套处世哲学呢。嘿嘿……
我们继续接着上一章的内容往下看原文:
【“方才所说的这薛家,老爷如何惹他!他这件官司并无难断之处,皆因都碍着情分面上,所以如此。”一面说,一面从顺袋中取出一张抄写的‘护官符’来,递与雨村,看时,上面皆是本地大族名宦之家的谚俗口碑。】
门子紧接着向他的顶头上司贾雨村介绍了“护官符”的奥秘。
“皆因都碍着情分面上”:那时所谓的官场规则讲的就是“脸面情分”,而不是是非公理。这就是冯渊被杀一案一直覆盆难伸之缘由。换言之,这就是这宗人命官司之所以拖拖拉拉这么久都无法了断的根源。
在这里,“覆盆难伸”,又是一个生僻词汇,有必要专门解释一下,就是指无处伸冤的意思。顺袋:指古代的人挂在腰带上的小袋。
【其口碑排写得明白,下面所注的皆是自始祖官爵并房次。石头亦曾抄写了一张,今据石上所抄云: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一段话,讲的是护官符的内容。
话说贾雨村开始看门子递过来的所谓“护官符”,见上面写的皆是南京本地大族名宦之家的谚俗口碑。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这是形容贾宝玉贾家豪华富贵、高官显爵。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这是形容史湘云史家的住宅宽广、人丁兴旺。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这是形容王熙凤王家富贵豪奢,排场已极。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这是形容薛蟠薛宝钗薛家豪华奢侈、挥金如土。
这个护官符依次字里行间历数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富贵排场。
在密室的交谈中,门子不知城府颇深的贾雨村一直在对他戴着面具,一直在伪装防备着他,故而便毫不隐讳地在上司面前将他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向贾雨村细细地分析了护官符的奥秘,并把自己抄录的南京本地“护官符”送给了贾雨村。
于是,贾雨村通过对门子的两个询问式的热切求教:1、方才何故有不令发签之意?2、何为“护官符”?一下子就把门子阻拦他发签抓薛蟠的原因给弄明白了,原来这都是南京这个地方的护官符在作怪,大家官官相护。
此时,贾雨村在心里不免暗暗庆幸,幸亏是门子及时阻拦,否则,他可能就会因此惹上麻烦,差点就与薛家撕破脸面,差点可能又要丢官了。
知道此案久拖未能结案的隐情后,下一步,贾雨村就该向门子讨教如何……,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忽然来访,打断了他们正在谈得很投机的谈话,终不知是何情形?且听下章逐句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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