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燕无极坐在旁边看着我动手,王婷则是在一旁帮忙。
工作第一天,做的就是一件让我觉得非常残忍的事情,为我曾经一起在酒店里进行调查的同事进行尸检。
他们的尸体经过这么久,居然奇迹般的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只是肌肉僵硬。脸上的皮被完整剥掉,露出红色的肌肉组织,看着狰狞异常。
我作为一个资深的法医,不论性别,只目不斜视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倒是王婷,即便已经看过这些尸体无数遍,仍旧对他们的下体感到一阵恶寒。
“这也太残忍了……”
“梁姐……这真能下得去手啊!”
我对上了张忠的脸。
脑中突然像有个放映机一样,自动地将张忠所有被害的过程全都展现了出来。这是我完全自己控制不了的,好像被强制观看一般。
他当时正坐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再给谁打电话。
不过电影是无声的,除了画面。
好像房门被敲响,张忠昂首张嘴应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起身前去开门。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捂住他的口鼻。
一个只能看到背影的男人将张忠拖到了床上,他身体没有被绳子或是其他东西束缚,却仍旧行动不了,面色惊恐,双眼圆瞪。
他的衣服被很快脱光,露出赤裸的身子。
那男人拿出刀子,从他的下巴处开始,割开相连的肌肉组织,最后将整个脸皮活生生的掀了下来。
那男人撒了些什么东西上去,就见血液如同果冻一般凝固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
这个时候张忠还是活着的,只是极度的痛苦让他暂时昏厥过去,却又因为下体的痛苦而重新醒来。
我想要凑近,看看那凶手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张忠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如此亢奋,并且身体里检查不出药物的痕迹。
却奈何镜头无论如何都无法拉近。
最后在男人走了许久,张忠这才真正死亡,面部表情痛苦而又恐怖。
“梁姐?”王婷拿着手术刀,叫了我几句,这才让我从那种奇怪的场景中脱离开来,回到现实中。
我接过手术刀,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王婷捧着我刚刚掏出来的跟石头上似的内脏,“梁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尸检的时候发呆,想什么呢?”
“别说话,好好工作。”我轻声训斥一句,调整好心情,低头仔细观看他们脸部的伤口处。
“剥皮工具你应该已经查出来了吧?”
“是的。”王婷换上郑重的神色,将第一次的检验报告递了过来,“所有人的面部创伤均为同一种工具造成,就是医院最常见的普通手术刀,经过查证为十五号刀片。”
“而且剥皮手法娴熟,应该是从事多年外科手术工作的医生。”
王婷翻到下一页,继续念道,“下体割除所用的是最普通的剪刀,可以从伤口找到铁锈物。”
我直起身,看着几乎没有异物的手套,“那检查出尸体为什么不腐烂,内脏硬化的情况了吗?”
王婷合上了尸检报告,脸上浮现出些许异色,“所有能做的检查全都做了,完全查不出来,所以刘队……”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旁边的燕无极,凑过头来小声的说,“才找姐夫过来的。”
我看她那模样,忍不住一笑,“干嘛这么说话,怕他听见呀?”
王婷有些尴尬,“还不是觉得怪丢人的,你说咱们做法医的,居然查不出尸体的问题,还要局里刻意去找人帮忙……这多不好呀,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在外人看来我们做法医的不过就是解剖一下尸体,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其实我们要做的并不只是这些,所以我对于自己从事这份工作不会感觉难以启齿,甚至有些自豪。
但面对这样的尸体,再经验老道的法医来也是无济于事,经历了这么多,我倒是看的很开,学着连允的样子拍拍她的肩,“非常时期,找非常的人,你也知道这件案子有多诡异。”
她点点头,瞥了眼燕无极,问道,“梁姐,姐夫看出什么来了?”
“他说等过几天才能告诉我,现在说了也没用,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心,也一样。”
一边和王婷扯两句,一边我走向了冷艳的尸体旁。
我想再试试能不能看到她的死亡情景。
当我开始查看冷艳的时候,对上她那双陡然睁开的双眼,我瞬间就被吸入了进去。
酒店的走廊中,冷艳黑着脸跑进了电梯,按下楼梯按键,眼看着门马上就要被关上,突然一只手插了进来。
冷艳吓得差点跌倒在地,靠着电梯的金属墙壁,惊恐地看着那电梯门。
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去,看穿着,还是之前的酒店经理。
冷艳立刻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