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店铺里几乎没什么装饰,白色的前台桌子加两台电脑,从这能看到里间堆了一些包裹。
“很普通啊,大概有四十多岁了。”业务员站起身,“你们跟我来,监控存盘里应该有拍到他,两天前他还过来寄快递来着。”
里间是负责监控的地方,业务员拉过椅子,示意连允坐下,“就在E盘里的第一个文件夹。”
监控里的男人,看不到脸,好像他在故意避着摄像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侧脸。
确实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业务员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之前听我们老板说他好像是做橡胶生意的。”
城中村里人虽然多,但橡胶店铺可就只有两家,连允询问了地址之后,我们一起步行赶往目的地。
第一家在市场最里面,铁闸门拉下来,两侧贴着已经完全掉了颜色和金粉的新春对联。
连允拉住一个路过的人,“你好,这家店怎么没开门?”
那人摆摆手,“我也不知道,好几天没开了。”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我们从橡胶店铺侧面的楼梯上去,就是二楼的走廊。
上面一共有三间房,外面挂着几件男士的衣服。
连允伸出手摸了摸,“已经发硬了,看来这衣服好几天前就干了,一直没人收。”
我们挨个门敲过去,始终没人应声。
“喂,你们找谁?”楼下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我赶忙回头看去,楼下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看样子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穿一身运动装。
我和连允走下楼。
那男孩立刻又问了一遍:“你们找谁?”
连允做警察时间长了,身上总是带着那种让年轻人不敢接近的气息。我走上前,温柔的说,“我们在找这家橡胶店的老板,我们非常着急买些东西,但这附近只有这一家店。”
那男孩估计涉世不深,听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师父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你们到前面去吧,还有一家的。”
我稍微蹲下点身子,又扯起了另外一个谎,“你师傅长的什么样子可以告诉我吗?说实话,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你应该也没见过我们。我是来找一个故人的,可是只知道他在这里做橡胶生意,却不知道哪个店才是他的。”
那男孩狐疑地看我一眼,开始警惕起来,“我师父就是长得很普通,我也形容不出来,你们留个电话给我,等我师父联系我了,我就让他给你拨电话过去。”
还是挺聪明的一个小孩。
连允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他自己的号码,递给男孩,“那就麻烦你了。”
我站直身子,看着男孩擦过我们,走向另一边的路上。
“走。”连允见他拐进了弯,立刻招呼我跟上。
他对我们已经有了警觉心,再问反而会适得其反,倒不如跟着他,看看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他说他师傅会联系他,也就是说他师傅应该说过会联系他这样的话。
我们悄悄跟在男孩的后面,一路七拐八拐,最后进了一栋平房的院子里。
那院子口挂了牌子,写着“欣欣修车行”。
虽是一家修车行,可是外面却大门紧闭,刚才那男孩拿着钥匙进去的。
连允拉着我绕到修车行的侧面,那墙不高,顶端围了一圈的铁丝,防止小偷的攀爬。
“从这里上去?”虽然我不是那种墨守陈规的人,但这种私闯民宅的事情还是有些干不来。而且两家橡胶店铺,现在也只是在第一家而已,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寄快递的人。
他抬头看了眼墙壁,“不,我上去,你在外面给我把风,一旦有事情,就打我手机,我立刻出来。”他说着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放到了里怀兜里。
连允科班出身,平时锻炼也没落下,在局里也有专门的训练室。
他几下就爬上了墙,灵活地跨过铁丝,跃了下去。
我抱着胳膊,强装没事人一样来回在墙下面走着。
偶尔路过一辆三轮车,我都会低头假装看着地面,在等人一样。
不过我确实在等人。
等了有二十分钟,连允还没出来,我已经准备打电话,就听到大铁门响了起来。接着先走出两个人,正是之前的男孩和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他是监控里的那个人。
我走近,才看到男人手上戴着手铐。
“走,回局里。”
审讯室。
男人坐在凳子上,面色愁苦,无论连允问什么,他始终只有一句话,“我没犯法。”
连允对待这种人非常有经验,先威逼恐吓,然后再给个甜枣。
“你不说,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因为你涉及到一桩凶杀案。”
男人不可置信地抬起脸,“凶杀案?我只是负责做头套贩卖而已,难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