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警察局的休息室,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对面的张法医端坐着,比旁边同样坐着的王领队高出不少来。
王领队估计对蛊这件事情可能心里稍微有些抵触,脸色变了变,站起身子,“你们聊,我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
张法医面对我的问题,稍微摇了摇头,“其实我对黑金蛇蛊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在几年前见过一次,所以才能认出来。”
自从吐出了蛇,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钻来钻去一样,说不出的恶心和难受。我看着天花板,声音低落,“那就是……你也不知道解蛊的方法了?”
“没错,我确实不知道。黑金蛇蛊是龙家独有,也只有龙家的人才会解。”
房间里陷入寂静。
“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张法医突然出声。
得罪了什么人?我来丽江才不过几天,说是得罪,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阿珠那!而且她确实会中蛊!我又回想起她给我检查时的动作,还有她与燕无极的对话。
“安心啦,我给她中的是对女性身体有好处的,可以让她皮肤变好,可不是什么坏的蛊哦,一般人找我还不给呢。”
也许她给我中的根本不是好蛊,就是这黑金蛇蛊!
张法医注意到我神色的变化,开口说道,“既然你想起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你就直接去问他吧,如果他是龙家的人,那就是他中的蛊。”
“梁亓!”门被突然推开,我抬头看去,是燕无极。他身上还是那一套宽松的家居服,脚上踩着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看得出,他出门时非常着急。
“无极……”我几乎瞬间就流下了眼泪,原本所有的故作坚强都在此刻崩溃瓦解。
他跑到床边,蹲下身子,抓住我的一只手,紧张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我中蛊了!”这一哭出声就再也忍不住了。
燕无极坐在床边,抱着我半个身子,让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要怕,我会想办法。”
张法医见我哭的厉害,先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其中就包括龙家的黑金蛇蛊。
“我知道了。”燕无极点点头,声音冷漠。
张法医退出休息室,只留我们夫妻两个人,一个哭,一个阴沉着脸。
燕无极搀扶着我上了车。
回到酒店,小泉还在看电视,看燕无极横抱着我也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一句话没说,乖巧地回到房间。
燕无极替我脱了衣服,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无极……”
“不用怕,我会想办法。”
我紧攥住他的手,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是不是阿珠那做的?”
燕无极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否定了我的猜测,“不会是她,她不是龙家的人。”他往上拉了拉被子,将我的脖子也完全盖住,这才从弯腰的姿势中直起身子,“我去找她给你看一看。”
燕无极走出房间,我一个人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那条在呕吐物中来回翻转的黑色小蛇、那玻璃瓶中可怖的红色虫子、那三具奇怪的尸体、冷漠的张法医、明显对我有所敌意的阿珠那、还有最早的那惨死在酒店房间中的一男一女……
到底是哪一环,让我染上了这个黑金蛇蛊?
很快,燕无极回到房间,身后跟着一脸愉悦的阿珠那。
燕无极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在看到躺在床上的我才稍稍缓解下来,对旁边的阿珠那冷语道,“你去吧。”
“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阿珠那嫣然一笑,来到床边,与我对视时那笑意更加浓郁。
她直接抓起我的手,从手腕中心到臂弯处接连点了几下,我的皮肤处突然有了明显的隆起,并且不断地朝着我的肩膀处蠕动。
“是黑金蛇蛊没错,一开始中蛊的人,蛊虫会出现在胳膊处,同时伴有身体无力,轻微的呕吐感。”她垂着头看我,“对吧?”
“是。”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她,嘴巴发涩,身体更觉得酸软。
她又抓起我另外一个胳膊,照之前的样子连点几下,皮肤下丝毫没有变化。
“奇怪……”她抓着我的胳膊使劲甩了甩,“怎么会没有呢?”
“另外一只被我吐了……”这件事张法医没告诉燕无极,只说发现我身体里有蛊,而我回到房间之前,好像一直都躺在燕无极的怀里,哭累了也一直没说话。
“吐了?”阿珠那对我说的话感到目瞪口呆,随即神色奇怪地将视线挪到了我的嘴上,这才问道,“你怎么吐出来的?”
“闻到了一只短香的气味之后,就吐了。”我实在不想说话,更不想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短香……”阿珠那单手撑着下巴,“看来是有同行在啊。”
她从思衬中回过神,抬起头,松开了我的胳膊,还好心地帮我塞进了被子里。
“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