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很害怕开车的。”柏颖辩解一句,再不敢多说,将沈俊的外套挂好,立刻穿上围裙,“我这就去做饭,你们先聊。”
沈俊回到自己的家中,第一时间从轮椅上下来,没有形象地歪斜靠在沙发上,“家里来客人了,着急做什么饭啊,先泡点茶过来。”
柏颖尴尬地看我一眼,垂下头匆匆进了厨房。
“你和你妻子关系不好?”燕无极坐下后问道。
“还好吧,她有时候比较不懂事,什么东西都要我告诉她才知道去做。”沈俊随手拿过茶几上的咖啡杯,还是温热的,应该是刚才柏颖为自己现磨的。
“你看看我家里哪有奇怪的地方吧。”
燕无极站起身,环视一圈宽敞的客厅。我们现在在一楼,除了两侧的房间,再就是这个客厅了,装修简洁,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这里没什么奇怪的,没有符合霉运的东西。”燕无极重新坐下,“我做法事向来要明事理,有人害你,必定是因为恨你,你之前得罪过什么人吗?”他眸子一黯,“或者说你害过什么人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会害谁?”沈俊非常不满地重重放下咖啡杯,“别以为你会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可以跟我这么说话,我能找到的大师比你厉害的多。”他蔑视地看了一眼燕无极,“说到底,还是你们有求于我。”
“是吗?”燕无极并没有因为他难听的话而生气,反倒是笑出了声,“我倒是觉得你马上就会出事了,就算你真的能找到大师,也要看他来,你还能不能活着。”
沈俊眼睛一瞪,挺直身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刚才不是我跟着你一起回来,你在路上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沈俊重新倚靠在沙发上,“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不还是这些早就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泡的是龙井。”就在这时,柏颖端着几杯茶来到客厅,弯着腰替我们一杯杯的放好。我觉得她现在的姿态完全不像是家中的女主人,倒像是一个仆人,我甚至能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和小心翼翼。
“你做饭去吧,我和他们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
“好。”柏颖垂眉,又回到了厨房。
我转过头来,看着沈俊那张脸,还真是一回到自己的家中就暴露本性。估计当时坠落山下对待柏颖的样子,全是因为虚弱,或者说是装的。
像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对于自己所戴的面具早就习以为常。只要一到外面,立刻就是另外一副模样,演技炉火纯青。
估计他在我们面前没有掩饰,恐怕就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自然而然地卸下了面具。
因为柏颖刚才的插入,现在沈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刻薄,“到我书房去看看吧,最近确实多了一件东西。”
沈俊让燕无极帮忙扶着他到二楼,停在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这就是我的书房。”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甚至连地板都光可照人。
“你家保姆在哪里找的,现在做事这么认真的可不多了。”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自己深有感悟。
我因为每天工作,有时候半夜里也突然会有任务,只要出了命案,有了尸体,我就要第一时间赶到局里。再加上有一段时间非常繁忙,我就找了一个小时工,每周帮我打扫一次家里的卫生。
就算是每周一次,小时工仍旧一点都不用心。不光像主人一样吃我家里的水果,甚至还偷了我的一条项链。因为没有证据,她又不承认,最后这件事只好作罢。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小时工,宁愿自己累一些。
“不是保姆,是柏颖做的,我的书房从来不让保姆进。”沈俊关上门,打开书架,里面并排挂着各式各样的毛笔。
“我平时有个爱好,就是书法。”他拿出挂在最左侧的一只毛笔,“这是我过生日时,柏颖送我的。”他递给燕无极,“这是最近我家里多出的唯一一件东西,你看看吧。”
燕无极拿起定睛端详了片刻,摇摇头,“不是这个,这只是一只普通的毛笔。”
他继续道:“可能你家里多了东西你也不知道。”
沈俊是上市公司的董事,每天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家里既然请了保姆,又有一个唯命是从的妻子,应该事事都不需要他来关心。
沈俊不说话,也默许了燕无极的说法。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问你的妻子了。”燕无极走出书房,来到一楼的客厅,我们紧随其后。
“柏颖。”沈俊唤道,“你先过来一下,有个事情要问你。”
“有什么事?”柏颖快步走来,手上还留有水珠,应该是在洗食材。她今天没有化妆,素面朝天,是个长相很不错的女孩子,只是在穿衣打扮上还需要再加强一点。
“咱家最近有没有新买什么东西?”沈俊看着她的眼睛,跟平时的语气相比,更冷了一些。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