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之后,其余活下来的那些人停止脚步。
“是谁?”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道。
他原地踏步,却仍旧以为自己在朝前行走。
燕无极吸完一根雪茄,突然轻笑出声,“你想用这种阵法困住我?”
吴一龙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这阵法原本威力不大,也不过是吓吓人的,你在里面加上了厉鬼的阴气,可以刺激到这些普通人的神经,让他们将一切听到看到的都变成恐怖的东西。”
燕无极垂眼,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对于这些在厅堂中饱受折磨的严家走狗没有一点的同情心理。
他接着道:“虽然对我来说,并不值得一提,不过小小的鬼打墙居然让你改成这样,吴一龙,你让我对你高看了一眼。”
明明是一句夸赞的话,可听在吴一龙耳朵里,却让他感觉如坠冰窟。
他强行稳定心神,“只是参照前人留下的手札照葫芦画瓢罢了,我这道术和燕大师怎能相提并论。待我快快解决这些人,跟您一起出三凤潭。”
燕无极没再接话,这老小儿一紧张,说话比之前还要文绉绉。
吴一龙加大了阵法的威力,不再拖拖拉拉。其实他之前确实有炫耀几分的意思,不然早就立刻把这些人解决了,哪还用得着这么慢,让他们有时间在阵法里面溜溜达达,左顾右盼。
他本意是想在燕无极面前表现一番,这样他才能得到更多的重用。反正天冲魄的咒术已下,他再翻不起什么浪花,死了心打算踏踏实实跟着燕无极。
既然如此,当然是能让他越看中自己越好。可回答的话到了燕无极嘴里,语气平淡冰冷的吓人,听不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喜怒更是不敢妄加猜测半分,只得先暂时放弃这一想法,日后再做打算。
里面本来还活着的一些人顿时惨叫起来,像是被人牵着手脚,强制性地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因受了惊吓惨白的脸色慢慢转红,最后额头太阳穴青筋凸起,转为骇人的紫色。在喉咙嘶嘶的抽气声和不停的挣扎中,没了声息。
厅堂门处传来砰砰的响声,有人在砸门。
“老爷!老爷你在里面吗?”
“大师?”
他唤了几声,见没人开门,继续撞。
“正好一起解决了吧。”燕无极轻描淡写地抬起眼,梁亓还有一段时间才会醒,他不着急。这样引他们进来一网打尽,总比一个个去找要省事。虽然对于燕无极来说,在三凤潭找个活人基本上就是动动脑袋的事。
吴一龙抬了抬手,禁锢住房门的力量消失了,门外的人没有防备,撤不回力道,进来后踉跄几步才站稳。
吴一龙早就料到这一点,把阵法从门那里开个口,就等他往里钻呢。
“老爷?”他抬起胳膊在身前快速晃了两下,发现挥不去弥漫眼前的浓雾。
他唤了几声没动静。
遍地的尸体,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
吴一龙想取他的命,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你把三凤潭里剩下所有的人都叫来。”燕无极刚才就有这个想法。
吴一龙皱了皱眉,“我的阵法……困不住那么多人……”
燕无极站起身,走到房间四角处,不过就是动个手的功夫,甚至吴一龙还没有看到他具体是怎么样做的,阵法瞬间强过一倍不止。
“大师,这下可以了。”吴一龙非常兴奋,这阵法经过加强,让他甚至有了种世界唯吾独尊的感觉。
几番联系之后,吴一龙向首座的燕无极点点头,“所有三凤潭的人都在往这边赶。”
因为严卫铭这次是想瓮中捉鳖,三凤潭建成之后又只是对严家人开放,可以说一直到现在,基本上都是闲置状态。这次为了戏中戏,严卫铭更是将整个三凤潭封锁。
本意是想不让燕无极跑掉,如今却成了严家人自作孽的死亡囚笼。
之后的场面已经不用多加描述,接二连三被吴一龙骗来的人,全部进了他的阵法之中。
他们被迷惑,被欺骗,亲手解决自己或者同伴的性命。
燕无极冰冷的好似一块寒铁,从始至终都只端坐在首座上,垂手来回摩擦那光滑的木椅,脸上一片低沉。
耳边传来似有似无的声音,像是用一根木筷敲打在玉片上,叮叮咚咚声音清脆。
我皱了皱眉,脑袋袭来阵阵的疼痛。
在有意识的短暂的黑暗后,我睁开眼,入目同样一片漆黑。
“无极?”我慢慢坐直身子,揉了揉头,斜眼中瞥到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
我顿时坐直,“谁在那?”燕无极可不会是这种身形。
那身影一闪即逝,再没有出现,我晃了晃头,只当是自己刚醒,之前可能压到了眼球。
待完全熟悉了黑暗,已经可以借助月光看清这周围的景象。
我现在身处于一个半开的洞穴之中,说是洞穴,也不过是山体前面缺了一块,足够挡雨,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