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擎天亦很是配合的一脸哀怨的看向苏瑶,“瑶儿,本王若真是归了西,你可就要守活寡了。”
苏瑶被这一老一少的无赖堵得哽住了喉,半响才说道:“怎么可能守活寡,大不了再找个人,睡你的媳妇打你的娃……不对,咱们八字还没一撇,既没有婚约又没有举办婚礼,又何来的守什么活寡,应该是找个青年才俊,风风光光的出嫁才对……”
这么一说,苏瑶倒真觉得自己很机智,说出的话也是越来越底气十足,不由得挺了挺胸,站得笔直笔直的,居高临下的瞅着原本还得意的某人。
“是本王想的不周到,此次西洲的事情解决之后,本王便请父皇赐婚,到时候,你可就生是本王的人,死也是本王的鬼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打主意打到本王的头上来!”
姚太医原本把着脉听到这里也是被酸掉了牙,当下便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把老夫当空气吗,这些个酸不拉几的话简直是让老夫牙都酸掉了,等老夫把完脉诊治完,你们爱说啥就说啥,多露骨都可以,现在,安静点。”
被姚太医这么一说,苏瑶也是不好意思了起来,瞪了沐擎天一眼便出了房门,沐擎天醒了,她得去让朱雀熬点清粥。
她倒是有些迟钝的还没有发觉,因着沐擎天这么一闹,连日来的那一种沉重感完全的消失殆尽了,就连她走路的时候都轻了许多。
屋子里,姚太医仔细的查看完后正在净手,沐擎天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伤势怎么样?”
“死不了。”姚太医没什么好言语的说着,“当时英雄救美的时候就没想过直接死了怎么办吗?”
“没,当时只想着,她若是死了,我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以往你一味的避让,可这些年那些针对你的箭依旧没有偏让半分,如今你既然选择了迎面而上,就不该有这样的软肋。”姚太医一改往常的散漫,整个人都多了一分凌厉。
“可我这些年,从未这般恣意的活过,如果不是她,我的生命里没有半点多余的色彩。”沐擎天的眼里闪烁着一种不知名的期望,“舅舅,我想你是懂我的,不是吗?”
姚太医的身子整个的僵了一下,几秒后才恢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嗓音里却包含着很多的无奈,“如果是苏瑶或许是可以的,她的很多行为举止都超脱于现在的很多闺秀,具有寻常人没有的胆识和见地,是福还是祸,我也管不着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这几天最好是卧床休息,不宜有激烈的运动。”姚太医收拾完东西,便看了一眼沐擎天出了门去。
沐擎天一人躺在床榻上,望着上边的床顶,心思飘飘忽忽的。
谁又能想到,水云王朝人人称颂的神医会是六皇子的舅舅,而谁又能想到,这个所谓的神医不过是半路出师,所为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为了那个人的一句话,放弃仕途走上了医者之道,为她守护着她最重要的人。
到了如今,却有不少人羡慕姚太医,不为别的,只为他的选择很是明智,没有因为皇贵妃的死去,而随着家族一起衰落,反倒是到了人人都艳羡的地位,深受皇上的信任。
大概只有沐擎天才知道他云淡风轻的背后是多么的如履薄冰,常人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作为一个妃子旧情人的身份取得皇上的信任。
姚太医是沐擎天的舅舅不错,可却是表舅,是沐擎天母妃的表哥。
当年,皇贵妃还未进宫的时候与姚太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最后却因着家里的关系,姚太医发誓考上状元迎娶她,结果在他高中的那一年,她却进了宫。
此去经年,红墙阻隔,各自为谋。
宫宴之上,鲜衣怒马少年郎却被人利用成了杀死心上人的匕首。
此生,他都活在愧疚里,用守候的方式弥补着自己的过错。
姚太医出了房间后开了几份药方,将药方递给了苏瑶,“他能有如此造化,你的功劳不小,丫头,好好照顾他。”
苏瑶看着一向吊儿郎当的姚太医一脸的慎重,害怕是沐擎天怎么了,连忙问道:“姚太医,他的伤……”
“无碍,让人按着方子煮药,一日三次,切不可落下。”姚太医接着说道:“我若是出来太久恐怕引起怀疑,你让玄武送我回去吧,这个时间他们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苏瑶便唤了玄武送姚太医离开,她站在屋檐下,看着姚太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是她不知道,却又极其重要的事。
七皇子等人已经在县城附近了,玄武送姚太医与大部队汇合后便离开了。
孙知府带着王县令等一些官员乡绅在县城门前迎接七皇子和沐王爷的到来。
“下官,草民参见沐王爷,七皇子。”
七皇子抬眼看去,浩浩荡荡的一大帮子人好不热闹,与这边灾情相反的是个个红光满面,满身油腻。
七皇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视线落在了为首的孙宇身上,身为皇家子嗣,就算是喜欢闲云野鹤,但也不妨碍他了解熟悉这些官场上的人,以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