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封松开我的手，伸手端过来一个碗，“吃点东西吧。”

我顺手接过来，是一碗面，闻起来不错的样子，我也不客气，绑了一晚上，早就饿死了。

“快点吃，吃完我有话问你。”季羽封把地上绳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转身要走。

我吸着面条，回应，“我也是，我也有很多话想要问你。”

把一碗牛肉面吃完，出门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季羽封倒了两杯咖啡，我们继续保持昨天的坐姿，继续的商谈。

“我先问。”我先发制人。

“为什么？”季羽封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愿意。

“因为我是女孩子，不知道女士优先吗？还有，我也是小孩子，未成年，比你小，这时候你要懂得尊老爱幼，还有，我是客人。”我理直气壮的回答。

“……”他还能说什么。“你问吧。”

“你是天生灵体？”我直接问道。

“对！”季羽封也不保留了，点头回答。

“齐扬以前教过你道术是不是？”我又问道，从之前季羽封说要杀了我炼魂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孩子也不简单。

“对。”季羽封点点头，再次一个对。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当年救李筱的，除了齐扬，还有你对吧，只是因为你道行不够，所以被留在了那里。”如果只是听故事的话，不可能描述的那么绘声绘色的，唯一可能就是真的经历过。

“是。”季羽封点点头，眼中开始充满了欣赏。

“很好，我没问题了，说说你的问题吧。”我摊了摊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就想问，老师在什么地方？”季羽封显得有些急切。

我顿了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一直跟你聊天的就是齐扬。”

季羽封啪的一声拍了一声桌子，“我昨晚上问过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回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师他到底怎么了？我找了他十年了，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经死了。”

“你……你说什么？”季羽封震惊了，“你说什么？老师死了？怎么可能，老师怎么可能死呢？”

“对，他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也一直在找他，直到不久前通过你，我的朋友找到了他，只是却发现，他已经死了，一年前坠楼而亡。”

季羽封顿时有些萎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死，他不能死。他还不能死。”

“我也不想他死，毕竟我在半年多前，就是你写这个故事之前，还见过他。”虽然只是轻轻一撇，但是那样貌，我至今都忘不了。

“你是说……”季羽封抬头看着我，“老师的魂魄去找过我。”

“可以说，这些事，就是你写的那本阴婚作嫁中的那些事，我怀疑都是他推动的，我不知道他对我，对灵馆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一定要这么整我，但是若是真的见到了，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一笔笔的账，得好好清算一下了。“所以，我有时候也搞不清，那到底是魂魄，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季羽封想了想，忽然起身，走到一旁的工作桌前，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男人？”说着，给我指了指一张毕业照上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的人，虽然年轻了很多，但是的确是齐扬是毋庸置疑的，“对，没错，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就是他。”

季羽封赶紧把照片拿回来，“你跟老师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季羽封，“那你呢？你说你找了他十年，你找他做什么？而且还一定要找到他？”

“我……”季羽封叹了口气，把照片放在桌子上。摊开手给我看，那只手指骨分明，算不上白皙，但是也算是漂亮的，手指上有些茧显然是平时拿笔磨出来的。

我不解，抬头看了看季羽封，发现季羽封皱着眉，我低头继续看那只手，顿时开始诧异，那原本的掌心的皮肤下，竟然像是有小蛇在游走一样，季羽封也浑身开始颤抖，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喂，你没事吧。”我赶紧起身扶住季羽封。

“就象这样，”季羽封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自从十年前，老师离开之后开始，我的身体每天就像这样，早晚各发作一次，总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游走，每一次都感觉到冰凉彻骨。”

我继续看着他手心的那个印记，“在齐扬离开之前你一直都跟着他学习道术吗？”

“对。”季羽封点点头。头上汗珠一颗一颗往下落。

现在情况是救人要紧，再这么下去季羽封非疼死不可，我伸手一下子掐住季羽封的手腕，将那东西封在掌心，指尖在季羽封手掌划开一个伤口，让他掌心向下，伸手在他手背上画了一个符咒，猛地一拍，顿时有什么东西从他掌心掉落地上，像是活物一样在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