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恨水继续一路向北,风雪夹杂着刺骨的寒冷迎面袭来,刺痛着秋恨水的双眼,秋恨水有些迷糊,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的糟糕的天气,他有点退缩,想回到郭宅暂避一时,等风雪稍停了再出发,可是人家不留,再回去不是徒增烦恼吗?既然不回去,在四周找个避风的地方躲一躲也行。他跃上一棵高大松树,环视周围,在风雪中朦胧地看见南面山坡上有个寺庙,他心里有点惊喜,他从树上下来,直奔而去。
到了那寺庙前,他的心凉了一街,是一座破庙,就无人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够还可以挡挡风寒。秋恨水进入庙堂,四周墙壁一处有个缺口,已塞满了一堆雪,挡住了寒冷的北风,还是寒气逼人,但总比外面风雪肆虐好一些。
秋恨水把庙堂里腐朽的椽子用单刀劈了一堆,生了一堆篝火,他依偎着火堆,身子顿时暖和起来。面对跳动的火焰,他思绪万千,他想的很多很多,也想的很遥远,似乎记忆已塞不下他这短短一生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他狠狠地拨动了一下火堆,恨自己为什么不忘记过去,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他想累了,他憧憬着未来平淡的日子。
他不时张望外面的天气,多么希望风雪就此停息,继续那漫长未知的旅程。可是他直等到肚子饿了风雪也不见有丝毫停息的迹象。他只好拿出香儿为他准备的食物,烧酒,边吃喝着边细细品赏着这些日子在郭家宅子里所得到的温暖和关怀。尤其他临走时,香儿对他真诚的祝福和叮咛。
秋恨水抬头遥望着漫天飞雪,暗自叹息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他自己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事,那就坦然地先在这里待下去吧,如果没有吃的了,就上山打些野味也可以活下去。他这么一想,心情就舒畅多了。
眼看已是黄昏,他正准备找些干草弄个窝铺,突然听见外面从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俯在地上仔细一听,脚步踏着吼吼的雪,发出吱吱地声音,凭着这噪杂的脚步,来的人肯定不少。秋恨水心想,这些人来这个破庙里干什么?难道他们也是来这里躲避风雪的?
秋恨水不想再这些人照面,他在缺口处捧了几把雪,把火堆完全熄灭,打理好行囊,把单刀系在背后,纵身跳到佛台上,转身藏在菩萨佛像后面。佛像后面让秋恨水惊喜不已,原来这里有厚厚的干草铺成一个床位,刚够一个人躺着睡觉。可能以前有人在这里当过睡窝。
秋恨水刚躺在干草上舒服起来,就听见庙门被哗啦推开了,接着窜进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叫嚣着。
“嘿,这么恶劣的天气,还要大老远地出来做什么狗屁生意。”
“祁老三,你拿了人家的银子,不给人家办事,不想活命了。”
“呸,李老板,都是你给我揽的好活。我早知道从京城来到汉中,老子就不贪那个财了。”祁老三怨气冲天。
那个李老板说:“既然拿了钱财,就尽心尽力地办事,别给我喊爹叫娘,否则我就提着你们的脑袋想尊主交代差事了。你们也知道,跟血石门打交道的规矩,谁坏了规矩,谁就别想活着回去。”
那个李老板一番疾言厉色,所有的人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异议。有人“咦”了一声:“这里有烧过的木灰,好像有人来过。”
只听又是那个祁老三叫道:“马面头,你大惊小怪地叫什么。下这么大的雪,有人来这里,有什么奇怪的,还不把火生起来,让老子暖和暖和。”
那个马面头顶撞道:“你算个老几,来使唤我来了。”
“嘿,这里除了李老板,老子就是老二,我一出手至少能要两三个人的命,你行吗?怎么?你不服气,来,来,我们比划,比划。”祁老三叫骂着。
马面头也叫喊道:“打就打,谁怕谁呀。这世道上虚张声势的人到处都有,看你长的人模狗样,难道还长本事不成?”
那祁老三听了,感到奇耻大辱,哇哇乱叫:“好啊,在京城我早想收拾你了,你到来劲了,亮出家伙来,我就地解决了你,回去后我就抢你的产业霸占你的老婆,就省劲多了,哈哈……”说道后面,他竟然得意的大笑起来。
只听见镗啷啷的声音,马面头从腰间抽出一根六尺多长的乌黑油亮的锁链,喝道:“我锁鬼马面也不是吃素的,谁占了谁的老婆还不一定呢?”
祁老三大手一甩,抄起一扇砍刀,拉开架势:“我不把你看成肉酱,我就不回京城了。”
说着挥刀向马面头砍了过去,马面头甩开铁锁链,嗖嗖破空而出,听声音劲道凶猛;祁老三横刀想挡开铁锁链,谁知他的刀一沾上铁锁链,铁锁链就在他刀身上砸了好三四圈,牢牢锁住他的砍刀,两人用尽全力往回拽,两者兵刃之间发出擦擦咯咯地声音。
秋恨水稍稍伸出头,从佛像侧面居高临下望去。看那两个人似乎全身都在使出蛮劲,只见那祁老三左脚一跺,整个身子向前冲了过去,砍刀带着铁锁链砸向还在往后倾斜的马面头;可就在祁老三快得手时,马面头整个人趁势倒了下去。还未倒在地面,身子像轱辘一样围绕着祁老三转了三四圈,他的铁锁链把祁老三连人带砍刀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