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骡马和骆驼都喝饱了,大家有把水囊灌满了水,以备来日的路程饮用。然后,就找来狼粪和戈壁荆棘干草,燃起三四堆火开始野兔和羚羊。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孔之间。像这样的野餐,在漫漫的行程中,押队的到手们都习以为常。刚开始,孤月对这样的晚餐还新鲜好奇,对自己的胃口还不怎么设防,但后来时间一长,吃多了,闻到这个糊焦味道,就感觉反胃想吐。
她愁眉苦脸地对万孤雁说:“大哥,怎了老吃这些野兔呀,羚羊呀,还有狼呀,蜥蜴呀,难道再没有其他可吃的吗?”
万孤雁也无奈的说:“驼队,骡马驮的都是货物,哪有剩余的马匹多带食物呢。在这荒凉的戈壁滩有肉吃还满足,你想吃啥?”
孤月赌气道:“反正我不想吃那些东西了,我都吃烦了,吃了不消化睡不着觉。”
万孤雁见妹妹耍起脾气,做大哥也只有唉声叹气,后悔当初心软把带她走货,一路走来,还要分一半的心思照顾这个任性顽劣的妹妹。孤月见大哥从他的皮囊来拿出些烤馍,还有蜜枣干果,这都是新疆的特产。
孤月兴奋地上去一把抢在手里:“这么多好吃的,就知道藏起来回去给嫂子吃,一点都不心疼你亲妹子。”
万孤雁无可奈何地苦笑:“这些东西都是给家人和亲戚朋友带的,还没到家就被你吃的差不多了,我可不好就带了。”
孤月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这点干果蜜枣,有什么稀罕,下次走货的时候多带点不就行了。”
万孤雁说:“我的大小姐,你只知道出来玩耍,在西域走一趟货物容易吗?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的生涯,有多少都丧生在这条道上。”
孤月不屑一顾:“大哥,你说的那么凶险吓唬谁呀?这一次,去的时候,一路顺风;回来时,风平浪静,我也没见遇见什么抢匪了,也没看见什么狼群,平平安安地都快到凉州老家了,你还危言耸听,动摇军心,不让弟兄们安心地睡大觉。”
万孤雁被妹子抢白了一番,倒是无言以对,看着孤月得意的神气表情,心里说,这不知好歹的女娃子,不吃点苦头,还真当天下太平呢。不过,他仔细想想,这次行商的确没遇上什么麻烦的事,可是到凉州的行程最快也要十天半,但愿剩下的路途平安无事。在万孤雁的心底,总感觉行路越顺利,心里越惴惴不安,尤其入了玉门关,经嘉峪关,过甘州,走上甘凉古道,那一带祁连山谷交错,哪里的麻匪最为嚣张,尤其传说中的张家三兄弟,专门抢劫商队里最值钱,最贵重的物品,迫使许多商队涉足北边沙漠地带,从嘉峪关绕道而行,深入大漠,也不走捷径的甘凉古道。
一阵嘚嘚马蹄声传了过来,只见那跟在商队后面的旅客,纵马靠近:“劳驾,能给我马喝点水吗?”
一刀仙看那旅客一眼,先是一怔,笑呵呵地说:“水是大地恩赐给戈壁滩的生命,又不是我们的,你想喝尽管去取,不必客气。”
孤月见那旅客,头戴白色皮毛,面目也是用白布遮掩,浑身也是白衣装扮,再加上一匹通身白色骏马,真是天山飘下来的雪莲神人,看其人像是新疆回教之人。
那旅客让白马尽情的享受着泉水的甘甜,自己拿出水囊也不顾忌白马正在喝水,就把水囊和马嘴贴在一起灌水。
等那旅客返回时,万孤雁叫道:“小兄弟,不要光赶路,也要歇歇脚啊,这个羊腿挺干净的,接着。”说着,他把一个考好的羊腿投掷给那旅客。
那旅客一伸手,轻巧的接在手里,他也不言谢一声,拿在手里掉头就走。转到另一个山谷,搭起自己营帐过夜。孤月看不顺眼:“这人怎么是这样啊,也不客气拿上就吃。不过他那匹马倒是难得的非凡神勇的骏马,大哥,你跟他商量一下,把他那匹马买过来。”
万孤雁说:“你想要,人家还不一定卖呢。”
只听一刀仙咕囔了一句:“这个傻小子。”
孤月心里嘀咕,他不卖给我,等到半夜我去偷它过来,骑它一程也是不枉白走这一遭。
夜色像一张大幕,很快遮黑了无际的荒原。此时,虽然是人间四月天,但在这山谷荒原的夜晚,还是能感觉到冷气袭人,烈风呼啸。万孤雁按照惯例,他先收前半夜,再有甘十九和一刀仙轮流守后半夜,其他押队刀手养足精神,明日一鼓作气穿过这鬼叫峡的地方。
万孤雁暗自庆幸这次出来,除了邀请一刀仙,关山月,两个个体刀手,其余的甘十九等十二个人都是飞鹰山庄的趟子手,跟着飞鹰山庄的商队在西域行商也是好几年了。但这次,只有万孤雁一人带队出行,老庄主万胜还是不放心,花重金雇请了一刀仙,这个人以前跟着别人走西域至少也有四十多年,在凉州,一刀仙,关山月,还有万胜被称为老刀子,神趟子称号。他们三人世代都是为商旅押队的刀手,凉州首富桃源居白家,是他们三个人地主要雇主。白家每次出差,他们三个至少有一个是跟队的。近几年来,白家的生意都逐渐转向中原,西域的生意转手个飞鹰山庄。
万胜很早就开始揽一些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