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孤雁见妹妹穿着漂亮的衣服,涂着胭脂水粉,深更半夜和郭雪剑一起从外进来,疑心陡生。
“孤月,你不在屋里睡觉,你干嘛去了?”
孤月见哥哥狐疑的目光,明白他在怀疑自己,想解释一番,但看到大哥只穿着贴身内衣,还赤着脚,后面老板娘忙不跟跌地把长袍往他身上套,挑衅地气咻咻地说:“你干什么去了,我就干什么去了。”
说完,扭头就上楼进了房间,狠狠地把门关上。
万孤雁尴尬不堪,又气的浑身发抖:“你看看,不成体统。她怎么就……”
凌雁秋见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笑道:“你也不问清楚,就误会你妹子,你妹子那有不生气的。好了,先把鞋子穿上。我过去替你问问,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看她没事。”
这时,甘十九等人在忙碌地清点货物,一刀仙和关山月都起来了。万孤雁过去劝他们都回去休息,有甘十九照应的就行。他知道重要的物品都存放在客房里,安有盗铃,有人来行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众趟子手忙活了一会,甘十九跑过来回报,说有些包装布匹被刺破了,并没丢失什么。也许盗贼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孤月发现了。于是,他就让大家放心回去休息。他也回到凌雁秋的房间,刚躺在床上,凌雁秋就回来。
“我说没事就没事,两个小时候的玩伴在一起叙叙旧情,能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万孤雁笑道:“我也一时糊涂,不该有那想法,不知道她回去会怎么编排我呢。”
“吆,做了就做了,还怕别人说。既然你的面子那么重要,那你现在可以去马厩里睡去,老娘还不伺候你呢。”凌雁秋虽嘴里这样说,却钻进被窝,抱紧万孤雁结实的身躯。
“沙漠里的夜晚就是冷,刚出去一会儿,就冷到我心上了。我试探了你妹子的口气,她的心思都在那白公子的身上了,你们两家世交,这门亲事可谓是门当户对,姻缘注定。”
万孤雁若有所思地说:“那就看他们的缘分了。今夜来的那个盗贼不简单,像是来找什么东西,连白公子都没拦住她,可见她武功有多高。”凌雁秋本来说他妹妹的事,想岔开他的话题,听他这一说,脸上显出忧色,转过身子头向外,背靠在万孤雁的怀里。
“天色不早了,闹腾了一夜,你也该睡了。不就是来了个小毛贼,就挂在心上了。”
万孤雁见凌雁秋轻描淡写地把那黑影飞贼一带而过,她是不是隐瞒着什么事?万孤雁困惑了,凌雁秋跟他肌肤相亲,同床共眠,但她毕竟是道上的女人,为了生存做些不知人为的事也不足为怪。
而凌雁秋听着万孤雁鼾声渐起,她却难以入眠。今夜,黑鹰罗刹夜访龙门客栈,难道今天来了血石门的人,在飞鹰山庄的商队里?她一想到黑鹰罗刹,就想到自己的丈夫被她打伤后,不治身亡,而她苦苦在荒漠客栈里支撑到现在,就是想知道敦煌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血玲珑?
次日,孤月心里还是放不下郭雪剑,生怕他不辞而别,就早早起来,来到马厩,看白马飞飞还悠闲地吃着饲料,她才舒口气,心想,算他还言而有信,不然我可不轻饶他。孤月给自己的青骢马上好鞍子缰带,把在沙漠里夜宿睡觉盖在身上的羊毛毡卷往马鞍子后面横搭上,用缰带捆绑在鞍子上,然后满意地拍了几下羊毛毡卷。手掌似乎碰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铬的手掌心生疼。
羊毛毡卷本来是柔软的,怎么会这么生硬,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孤月感到奇怪,她把手伸进羊毛毡卷里一摸,碰到一件冰凉的物件,她惊吓的把手缩了回来。她看羊毛毡卷没什么异动,笑自己吓唬自己,里面藏的东西又不是活物,怕它还咬人呢?
孤月再次把手伸进去,似乎抓住了一个动物耳朵,她使劲往外一拽,拽出来一件乌黑发红的东西。孤月定睛一看,是一只玄铁铸造的连着脖子的狼头,那狼头仰首长啸,面目傲然神骏,姿态凶猛宏伟,眼珠子还发着碧绿的光芒,虽然它只有一尺多长,当已显现出雄姿英发的勃勃气势。
孤月捂着胸口,长吁口气:“谢天谢地,原来是一只铁造的狼头,做的还很逼真啊,像是真狼,倒把我吓了一跳。哇,这眼睛还散发着绿光。”
她摸了狼头上的眼珠子,感觉到光滑如玉,是个绿宝石。
孤月赞叹道,这真是世间奇物,我们飞鹰山庄从来都没有这个雄姿勃发的狼,它是从那里来的?昨天我卸下这个羊毛毡卷时怎么没在意呢?孤月想到这里,心里不免一惊。难道那些蒙古人要找的圣物就是这个狼头?她想起昨天在鬼叫峡,那个逃命的锦衣卫闯入商队时,撞击了她的青骢马,是不是那锦衣卫趁势把这狼头塞进她的羊毛毡卷里,是她没察觉到,直到现在才发现,要不要告诉大哥,让他拿个主意该如何处置这个狼头。
可是孤月转念一想,昨天那些蒙古人凶杀恶神,强横无理,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打人,哼,这狼头就算是他们的,也不给他们。既然不想给他们,也不能把这狼头告诉大哥,大哥那做事虽说是耿直正义,不免也是迂腐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