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剑听万孤雁说过,父亲曾经找过高手打残了张大麻子,从此就结下了深仇大恨。他冷冷地说:“冤有头,债有主,白宝山跟你们有仇,你们本事去杀了他,我绝不会帮他,更不会为他报仇。”
他此话一出,那女子和张二麻子都颇为诧异,心想这小子不知要使诈什么诡计,才出此这荒唐之言。那女子说:“你爹废了我们大当家的,你又伤了我们二当家的,你们父子的债今日就让你来偿还。”说着,抽出一把眉月弯刀,左掌转圈,右手持刀砍向郭雪剑;郭雪剑见她出手晕乎快速无比,左手玉箫相迎,右手把剑横劈,两人霹雳闪电般地战在一起。
那女子不时怪招迭出,都被郭雪剑严丝合缝的剑法封住她的厉害招数,没过二十招,那女子就处于下风,那女子封住门户后跃几步喝道:“你是天山释然禅师的传人?”
郭雪剑说:“释然禅师是我的师公,是我义父玉凌风的师父。”
那女子哼道:“果然是名师弟子,剑法不同凡响。你们白家欠的帐,日后定会算清。”说着,她抓起张二麻子的后背,出手伸出一条白绫缠住一颗大树的树干,纵身一荡,她和张二麻子飘荡山涧下,转过山石后就不见了踪影。
郭雪剑一时惊呆了,那女子虽然不及他的剑法,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她下山的手法可谓是干净利索,飞梭穿越。郭雪剑心想,这西域女子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成为张大麻子的老婆?怎么会让传说中凶悍恶神的麻子山贼服从她的号令,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她既然知道师公,义父,等他日回到天山,向义父请教,想必义父知道她的来历。
郭雪剑抚摸着白马飞飞,见心爱的坐骑毫发未损,心里自然兴奋万分。他对白马飞飞呢喃着:“飞飞,你真是我的知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我虽然得到你,但感觉心里总是不安。如果你不是在那蒙古姑娘斯琴家的马群里,我还遇不上你,更得不到你,她说你是她的,也许她早看上你了,可我就舍不得你;如果斯琴姑娘她有什么心愿,我一定会帮她实现的,她就不会让她那哥哥来纠缠我。”
郭雪剑一想到那穆罕,他每次跟自己比武总是比剑,每次比完后他的剑法总是渐长,难道他是向自己偷学剑法的?可是再次比剑时,他使用的剑法就变的很古怪,跟自己的剑法相似又相远,他似乎在寻找破解我剑法的招数。这个问题,郭雪剑想过很久,但想过就算过了,在也不去理会,那穆罕再来挑战,那就奉陪到底。
郭雪剑跨在白马飞飞的背上,脚蹬马镫,手掌拍拍马脖子,发现自己的手掌湿漉漉的,原来白马飞飞被张二麻子驱使地疲于奔命,出了一身汗水,郭雪剑极是心疼,他缓慢寻路到山涧下,好让白马飞飞饮水歇一歇脚。他也捧一把水洗洗脸,洗去刚才一番厮杀的晦气和疲惫。
郭雪剑发现他捧起来的水有几朵粉红色的花瓣,这样娇嫩的花瓣他在熟悉不过了,他家桃源居就盛开着桃花,难道这山涧源头有桃花?但山涧花瓣稀稀疏疏漂流在水面上,溪水也散发出清新的花香。
此时,春暖花开,山光水色。郭雪剑想不到这里的山谷之中有如此的美景,他牵着白马飞飞流连忘返地沿着山涧溪水行走。走了不远,郭雪剑发现有条溪水汇集到这山涧,再走了有一个时辰,沿路桃花朵朵竞相争艳,不时从山沟中流出条条溪水,使山涧的溪水变成了小河,山涧也陡然变宽成为山谷,山谷之中有一处明镜似的湖水,那湖像是绽放的桃花花瓣,接纳着四周奔流而下的溪水。湖畔之上都是勃勃生机的桃花,把这里染成一片粉红色的世外桃源,比起他家的桃源居更是别有洞天。郭雪剑惊叹着祁连山还有如此美妙的桃花谷。
可郭雪剑越看这里越像是在那里见过,他就是一时想不起来。难道思念母亲,就想到桃花盛开的故园,把这里当作桃源居。不是,小时候听母亲说过,母亲喜欢冬季傲雪的梅花,他所想到的是梅花而不是桃花。而这里如此眼熟,并不是母亲的缘故,那是什么缘由?
郭雪剑游目四周,他啊的一声:“是……是海市蜃楼,是那天在玉门关外见到那海市蜃楼的就是这里的景色。”郭雪剑失声叫道。难道海市蜃楼中的那个仙女会出现在这里吗?郭雪剑想到海市蜃楼中的那绝世无双的少女,不禁心怦怦直跳。他在桃林中轻盈漫步,生怕惊吓了他心中那个女神。
在这空寂的桃花谷中,突然传来一阵“咩咩”的羊叫声。郭雪剑循声而去,发现了一间木屋,木屋后面有三四只羊在那里吃草。郭雪剑见天色近黄昏,正好在此落脚夜宿。他敲了几下木屋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回应,他又叫道:“有人吗?主人在家吗?”
木屋里仍然无人回答,郭雪剑决定推门而进。木门随他的手吱呀而开,接着外面微弱的亮光,郭雪剑见这木屋里没什么东西,只是一角处铺着厚厚的干草,草铺上却躺着一个人,那人面向里,身穿黑色紧衣,头部也裹着黑巾。郭雪剑又喊了一声:“劳驾,我想接口水喝?”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是睡着了还是死了?郭雪剑在她后背搡了一把:“唉,醒醒。”那人只是轻微的嘤了一声,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