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剑脱口而出:“因为在这之前,我在玉门关外的海市蜃楼里见过你,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你。我想在人世间如果能遇见你,我就死而无憾。”
那少女怔怔地望着他:“你……你简直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怕治好我的伤,我会杀了你。”
郭雪剑微笑道:“再次遇见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缘分,我怎么会怕呢。”
那少女说:“你可知道情为何物?就口出此言。如果……你真的想救我,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我宁死也不会让你施救。”
郭雪剑常常跟着义父玉凌风行医治病,从来没听说过被救的人还会提出条件,这少女真是异常奇怪。看她快不行了,暂且答应她。
“好,我答应你。”
那少女微弱地说:“我……我还没说什么条件,你就这样爽快地答应了?”
“不管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郭雪剑忍不住上去扶起她。
那少女目不转睛看着他:“你治好我伤,我和你以后永远不能在见面;如果再遇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郭雪剑见她说话断断续续,慌忙说:“别说话,你伤在那里?“
“你不答应我,我……不会告诉你,就让我去死吧。”
郭雪剑不明白,这仙子般的少女为何要求死呢?
“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那少女说:“我……我的香囊里有……解药,红色的药丸先给我吃了,然后拔去我后背脊椎里的芙蓉针,再……涂上白色的药粉……”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细如蚊声,又昏厥过去。但郭雪剑还是听的清楚。
他快速解开她身上的香囊,从中找出一颗红色药丸塞进她口中。她的伤在背后,郭雪剑在她后背抚摸了一遍,却触摸不到她所说的芙蓉针,也许那芙蓉针已深入脊骨,若是不解开她的衣衫,是无法寻找。
郭雪剑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她的短剑,划破她的后背衣衫,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而她后背却有个刺青,是个一弯殷红的新月。郭雪剑无暇多想,借着微亮的日光在脊骨上仔细察看,终于在她肌肤里发现一个小小的针孔,他用手指在针孔上轻轻的摁了下,感觉到很硬的针头,芙蓉针就藏在这里。
郭雪剑在自己的行囊里拿出皮革针囊,那里面有一套治伤用的工具。他义父玉凌风是行医的大夫,他自然也会备用一套治伤工具。他先用银针挑开针孔周围的皮肉,再用镊子夹住芙蓉针头,他手腕巧劲使出,那芙蓉针随手拔了出来,此时,那少女啊呀地叫了一声,显然她被刺骨的阵痛给疼醒了,脸上渗出了如珍珠般的汗珠,她又昏了过去。
郭雪剑拔出芙蓉针时,见那芙蓉针细微如刺,在日光下颤颤巍巍,晶莹发光,是谁用这样细小的暗器,那手法相当了得,内功也相当有造诣。郭雪剑挑些白色药粉涂在她伤口上,把划破的衣衫裹好,把她放在毛毯里,等待她再次醒来。
这次,郭雪剑不敢守在她身边,免得在他困顿之际,被天仙少女所刺杀。他出门时,拔下门框上的短剑,他看那短剑的剑身两面闪烁这不同的色泽光亮,一面是紫光流转,一面是青光晶莹,紫青光泽,相映成辉,剔透玲珑;剑柄之上还镶嵌着两颗血色的宝石,摸上去感觉凉暖交替,沁入心脾。这宝石紫青剑只有郭雪剑的碧寒剑一半长,却无精致小巧,光影闪动。
郭雪剑心里赞叹,这剑和她人一样美不胜收,光彩照人。此剑是罕见之物,只应天上有,莫非她真是天女下凡?郭雪剑早忘了那少女对他的凶恶,只想到她的美貌,心里就甜蜜舒畅。他在木屋外支起自己的帐篷,到了天黑,他见那少女还没醒来,就在帐篷和木屋之间又架起一堆篝火,他躺在自己的营帐里,把弄着那把紫青剑,剑身散发着萤光,圈圈晕晕,浮现出那少女靓丽的容颜,那少女嫣然一笑,使郭雪剑身心荡漾,忍不住要拉住她的手,在桃花谷,在湖边,在草原,追逐着天空飞过的大雁,一起奔向远方。
突然,桃花灿烂的湖畔,转眼变成了黄沙翻滚的戈壁,大风狂起,飞沙走石,滚滚沙尘卷起那少女和南飞的大雁,顷刻间消逝在沙尘暴中。郭雪剑驱使着白马飞飞追赶着,呼唤着,落雁,落雁……。
郭雪剑纵身从白马飞飞背上,冲向沙尘滚滚,暗无天日的空中,却直线似得向下坠落,像是掉进无底的深渊,他叫喊着却无人回应,他拔出碧寒剑凌空乱劈,顿时血光四溅,有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狰狞地向他狂笑,他投剑掷去,那面孔立刻化为青烟消逝在沙尘之中,他挣扎着伸开双臂向天空呼喊……
“不要,不要走……”郭雪剑一个冷颤,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营帐里,感觉到头脑疼痛,他揉揉太阳穴,叹口气,心想,怎么会做那样的噩梦,真是不祥之兆,难道我和她真有难解的缘分?郭雪剑还真希望有,明知自己一厢情愿,那也是如痴如醉。
郭雪剑感到一阵凉意,也许已到了深夜,才如此寒气逼人。他起身来到木屋外面,打开一个门缝,向里张望,见屋里空空无人,他大吃一惊,那少女怎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