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麻子这几招可谓是异常突变,惊世骇俗。他右掌抵住万孤雁,左掌就连续变化三招,左右互补相扰,真是分身有术。他就等待万孤芳暗器偷袭,才引诱一刀仙中了一枚子午透骨钉,而自己千金之坠钉在城墙沿上,仰身倒挂下去,躲开可另两枚子午透骨钉,他还趁机把万孤雁也打下城墙沿边。
万孤雁见二弟又发暗器,没把敌人打中,却打在一刀仙的小腿上,暗自骂二弟愚蠢之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来不及细看一刀仙的伤势,他伏在城头一看,张三麻子正顺着墙壁往下滑溜。甘州的城墙是用泥土夯起来的,岁月已久,坑坑洼洼,张三麻子就是利用那些凹进的坑,一段一段往下溜。
万孤芳喝令士兵拉弓搭箭,居高临下射死张三麻子。万孤雁且说:“不可,他身上有王爷的物品。”
他看见城墙头上有条绳索,也不管有多长,抓起一头,纵身跳了下去。而万孤芳赶紧抓住绳索,快速把万孤雁放下去。
万孤雁有了绳索做保险,他下降的速度很快赶上了张三麻子;张三麻子见万孤雁拉着根绳子飞了下来,他把包裹拉到胸前,转身背靠墙壁直溜滑行而下;而万孤雁却突然停止不降,原来绳索不够长,到了尽头,他也只好荡到墙壁上,也是背靠墙壁直溜而下。
当万孤雁落地时,张三麻子已到了十丈之外,他提气急速追了过去。夜色沉沉,千里荒野,万孤雁追了一程,只见张三麻子跃上一匹棕色马匹上,扬鞭而去。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张三麻子消逝在远方的山峦之中。
等万孤芳策马赶来时,早看不见张三麻子的踪影了。万孤芳气急败坏地骂道,“真是他妈的倒霉,两次来到甘州城作案都让他跑了,我还没见识过他长的什么样子,想画像悬赏通缉都无从谈起。”
万孤雁心想,这张三麻子在山贼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不像张二麻子那样以真面目示人,难道他只为山贼刺探情报?他又想到在敦煌龙门客栈,郭雪剑遇见的那个探子,也是一身夜行衣的蒙面人,他们是不是一个人呢?他一时想不出其中的蹊跷,只能悻悻而归。
万孤雁回来,先到关山月房间问候。关山月神色一如平常,虽然受了张三麻子的一掌,也无大碍。万孤雁一脸歉意,“关叔,真是对不起,没能把你被盗的物品追回来,我万孤雁真是汗颜。”
关山月却淡淡地说:“没什么,你们都已尽力了,好好休息,明儿还要早些赶路呢。”
万孤雁似乎感觉到关山月不愿意多说,他说声安好,又来到一刀仙的房间。一刀仙一边包扎着腿上的伤口一边唉声叹气,“老夫真的是老了,一天一夜就开了两个口子。这次回去真要封刀养老了。”
万孤雁宽慰地说:“胜败乃是常事,仙老伯何必耿耿于怀呢。况且这张三麻子武功深不可测,若是我跟他单打独斗,也未毕是对手。”
一刀仙惨然道:“大掌柜的,你也别会说什么宽心的话了。我清楚年龄不饶人啊,我一刀仙不想做一个倚老卖老,混吃混喝之人。”
万孤雁知道一刀仙铁骨铮铮,孤傲一辈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提到关山月被人抢了物品却不在意,到底什么原因呢?
一刀仙沉吟道:“关老弟,心思缜密。白天遭到一劫,我估计他早就如假包换,他既然不放在心上,那我们也就高枕无忧了。”
万孤雁觉得一刀仙说的在理,关山月弄个假的月神灵牌,让张三麻子抢了去;他不告诉我们,让我们拼命地围追堵截,就是让张三麻子相信他抢到手的月神灵牌是真品。关山月平时看上去如儒雅文士,做事却狡黠圆滑。万孤雁也自嘲自己尽为他人瞎忙活,也回屋去安心睡觉了。
次日天色还没发亮,万孤雁就听见外面有人整顿车马的声音,就感到奇怪?没有他的口令,谁在整顿商队准备上路。万孤雁起身出门,果然看见趟子手们在院落里忙碌着。他叫来甘十九问怎么回事?
甘十九说:“是二公子吩咐早些赶路,到天黑就回到凉州了。”
万孤雁心想,老二到底捣什么鬼?来指挥商队来了。从甘州到凉州,商队至少要走一天一夜的路程,老二干吗这么着急?
万孤芳见大哥来找他,他也正在整装待发。万孤雁感到惊讶:“二弟,你也要回凉州吗?”
万孤芳说:“是啊。大哥,我是让你多睡一会儿,才没告诉你商队要提前出发。山贼张三麻子骚扰了一夜,关老爷子害怕在路上再遇到山贼的抢劫,所以早些出发早些好。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正好保护商队一起回去。”
万孤芳把话都说的圆满,万孤雁也不好发作,只好回去收拾自己的行装。他心想,那月神灵牌果然在关山月的身上,昨夜张三麻子抢走的必定是假的,所以关山月趁张三麻子还没发觉,早些赶路,避免张三麻子再次搞突然袭击。而那月神灵牌必定是肃靖王所要之物,不然二弟怎么会那么热心听从关山月的话。
一刀仙早已收拾停当,从房间出来,见万孤雁脸现不悦之色,宽慰道:“大当家的,既然关老弟的宝物没被抢走,早走早好,我也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