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剑脑袋灵光一闪:“我明白了,他自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所以他藏身于西域。不行,我要会天山,跑遍大漠草原也要把他找出来。”
蝶玉夫人说:“剑儿,先不忙。你这样冒失地出关必定打草惊蛇。不如你书信一封给你义父玉凌风,让他留意便是。你继续在这里打听消息,才不会引人注意。虽说这事没有十拿九稳,但也不能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你去找仙老伯,向他打听一下关山月以前的情况。”
郭雪剑觉得二娘还是比他考虑周全,以后有什么事先和二娘商量,他心中就有底了。
“二娘,那么万孤芳勾结那个人是不是李南风呢?”
夫人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李南风在飞天镖局灭门之前已是朝廷的锦衣卫,不过当时他还兼管这京城的飞天镖局的分局。他与飞天镖局的灭门惨案有无关系,苦于没有证据,奈何他不得。既然是他想调查肃靖王的反叛材料,就由他去吧。万孤芳不过个过河的卒子,如果事情一旦败露,那就看他的运气了。如果运气的好话,王爷为了拉拢飞鹰山庄的势力,那就会责罚万孤芳一个人;如果飞鹰山庄要保全万孤芳,只能疏远肃靖王,远走他乡,但肃靖王不会明处对飞鹰山庄下手,那就看飞鹰山庄的造化了。剑儿,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连孤月也不能走漏风声,到时候,你想暗中帮忙也无能无力。你现在重要的是取得王爷的信任,觉得他离不开你,就会顺着月神灵牌的线索得到更多的消息。”
用完早膳,郭雪剑跨上白马飞飞到城外去找一刀仙。在路上还顺便给一刀仙带上一坛酒,他知道一刀仙喜欢喝酒。一刀仙住在城外三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里住的都是牧羊之人。此时是初夏,牧羊人们都赶着羊进山放牧去了,村子就显得格外安静空洞。
郭雪剑小时候来过一刀仙的家,他凭着儿时的记忆竟然找到了一刀仙家的门口,也许一刀仙家一直都没变样,还是那两间破土坯房子,陈旧不堪。郭雪剑过惯了富贵的日子,看到这样的脏,乱,差的庭院,实在抬不起脚来踏进去。
他犹疑了一下叫道:“仙老伯,在家吗?我来看你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回应郭雪剑的叫喊,郭雪剑又清一清嗓子:“仙老伯,你在吗?我给你带好酒来了。”
还是毫无声息,这么早,他会去哪里呢?是赶趟子去了,最近没听那家商号出远门?郭雪剑不甘心,他只好高抬贵脚跨进了这个破落的小院,他敲了几下快要倒塌的门扉,还是无回声。他则耳一听,里面有沉重的鼾声。原来一刀仙还在梦乡里,还没睡醒呢。
郭雪剑只好推开破门,走了进去,屋里一片昏暗。郭雪剑刚受到清晨阳光沐浴的眼睛,在这昏暗中看什么都模糊不清。他定一定心神,拐进里间屋子,还是昏暗一片。郭雪剑抬手撕下贴在窗户上的破纸,让阳关进来一点,屋子才透亮起来。
只见一刀仙和衣呼呼大睡,一点都不觉有人在他身边打转。郭雪剑感叹道,这死老头,一生无牵无挂,睡的倒是安宁。郭雪剑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泼在一刀仙脸面上,一刀仙哼哼唧唧骂道:“怎么了,天下雨了吗?哈欠……”
一刀仙微微睁开眼睛,看清是郭雪剑,无精打采说:“原来你这小子,小时候来捣乱我的好梦,大了还是没出息,玩这样幼稚的游戏,去,去,我还要谁一会儿。”
郭雪剑怎会让他把好梦做到底:“你再不起来,我用针可要扎你的脚心了。”
“嗯,这你可别胡闹。”
一刀仙翻起来,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太阳还没升到正中天呢,看你来这么早肯定有事,屋里暗,有什么事出去说。”
屋外面有石凳石桌,郭雪剑把那坛酒摆在石桌上。一刀仙瞄了一眼酒坛:“嗯,又是酒,昨夜我喝了大半夜,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今儿一大早,又有人给我送酒,我命中注定和酒相依为命了。”
郭雪剑问:“仙老伯,看情形你昨夜喝的很痛快很高兴,不是一个人喝吧。”
一刀仙咂咂嘴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喝上四五盅我就迷糊了。是有人请我喝酒,我帮人家联系收购毛皮,他就请我喝酒,喝的爽快啊。”
郭雪剑砰然心动:“你帮人家收购毛皮,那人是不是京城来的?”
一刀仙眯着眼说:“你是来打听这个人的吗?我和他不熟,,你也别费心机打听此人的消息了。这坛酒,你想留下就撂着,不想就带走。”
郭雪剑说:“仙老伯,你看,我没事就不能来孝敬你了。我在天山学艺时,你帮我带了那么多的好东西,我就不能报答你了。”
“你这话中听,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吧。”
此时,一刀仙完全睁开了他那双牛眼,瞪着郭雪剑。
郭雪剑笑道:“仙老伯果然是痛快人,我也就直说了。听说当年你老和飞鹰山庄的万胜万老爷子,还有一个叫关山月,你们三人被称为西凉神趟子,保镖都是万无一失,名号响亮的而很,让仰慕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