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郭雪剑一把推开了万孤月,万孤月猝不及防地坐在地上,脸色红里透紫地喘着粗气,不敢抬头看一眼郭雪剑。
郭雪剑本来伸手进一步深入,在他一闭眼瞬间,看见了小桃红燃烧的身体,才意识到自己继续滑向欲望的深渊。
“对不起,我……我们不应该这样。我更不应该贪恋温柔之色,等着我。”
说完,郭雪剑从木支架上拿下自己的外衣,跨上白马飞飞,不给万孤月留一个眼神,就疾驰而去。
万孤月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地是郭雪剑不管怎样,首选的还是她;忧愁的事她要等到什么时候,郭雪剑才能报得大仇,若是王爷虎视眈眈地逼婚,她该如何应付呢?而仅有一次亲热,也是在郭雪剑理智下戛然而止。还有郭雪剑只是说,带她远走高飞,浪迹书丛,并没有承诺娶她为妻。
万孤月望着雨过天晴的晴空,心情怅然若失,悲喜交集。
被大雨洗过的天空,万里无云万里天。湿润潮湿的凉风让郭雪剑头脑清醒多了。他想了很多,最重要的淡忘了男女之情,不能让男欢女爱成了他报仇的羁绊。既然孤月说那梦中的仙女是海市蜃楼,那我就当作海市蜃楼吧,把她忘了吧。
郭雪剑回到桃源居,里外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就要准备去王府牢狱,看看那个李南风到底还活着没活着。他刚换好衣衫,转身就看见了小桃红。
郭雪剑心咯噔一下,像是碎了一块冰屑,但小桃红若无其事地说:“少爷你这去哪儿?老爷回来了,你不去看看。”
郭雪剑没好气地说:“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看的。”
小桃红急道:“老爷今天在路上正赶上了一场大雨,他为了护着新夫人,把自己浑身都淋透了。夫人亲自熬了参汤,正在雨蝶轩亲自服侍老爷呢,小姐也在那里。”
郭雪剑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就径自走了。小桃红不知他看望老爷去呢?还是去别的地方,她迟疑地没有跟上去看个究竟。
一路上,郭雪剑在他心底里,再也无法轻视跟他有不可切断的血缘关系的白宝山,他已重蹈覆辙了他父亲风花雪月那些事,他从鄙视他父亲开始鄙视自己。他不是不愿意去问候他父亲一声,而是无法面对自己向父亲低下高傲的头。
到了王府,他直接去了牢狱。由于他在王府特殊的身份,他的自由行走犹如郡主,不受任何约束。
当他走进黑暗潮湿的牢房中,看见那满身伤痕的刺客躺在一张用烂木头支起来的床铺,床铺上堆积着杂乱无章的发霉的草芥子。
郭雪剑再往前走一步时,那刺客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发出微弱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我剩下这口气就是为你留的。”
郭雪剑冷冷地说:“我也为你有这口气,而松口气。你命大,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你死。”
“是你父亲白宝山吗?他一向心善,不然我早死在他手中了。”那刺客低沉的声音,让这阴暗的牢狱更显得阴森可怖。
“你是不是李南风?”郭雪剑不理会他的疑问。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那刺客的反击虽然很弱小,但很强硬。
“是我二娘……她顾念你曾经是外公的门徒,让我留你一条命。”郭雪剑说道。
那刺客干咳了几声,缓慢地说:“原来是二小姐,嘿嘿,我倒是想错了。你过来,给我口水喝。”
郭雪剑心想,他果然是李南风。牢房里一个角落里放置着一个锈迹斑斑,坑坑洼洼的水壶,显然是长年累月为犯人准备的。他从牢房里另一个角落里找见一个半边碗,到了半碗水,走到李南风跟前。
只见他用手捂着被烙铁烙过的伤口,脸色极其惨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极力地跟疼痛抗争着,动也不能动一下。
这幅惨样,郭雪剑都不忍心看下去。他轻轻扶起李南风,李南风还是忍不住疼痛,从胸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李南风一口气喝下那半碗水,微闭的眼睛才慢慢睁开。他盯着郭雪剑的脸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良久才说:“你……你跟你父亲还是真像,不过你那眼神到很像你的母亲。嗨,还是在你满百日的时候,我第一次抱了你,那时候你真是可爱。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可叹岁月不饶人啊。”
郭雪剑耐着性子听他唠叨完拉家常,套亲情,直接问:“是谁杀害了我外公和母亲,若是你有半句虚言,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南风听了他这句话,嘴角透出一抹冷笑:“你不治好我的伤口,我所知道的一切只好带到阴曹地府去。”
本来李南风提起往事,郭雪剑心里有些触动,他来一句狠话,李南风也回敬他一句狠话,让他无法预料。
“你那么怕死?还有胆量来凉州刺探肃靖王的消息。”
李南风抓紧郭雪剑臂膀,意味深长的说:“既然落在你手里,我就得要活着。你知道吗?我一家人都还等着我回去,我不能死,为了报答师父的给予过我的恩德,我也不能死。我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差。”
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