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剑对白福的责怪不以为意:“他不是病了吗?还有力气举办婚事?”
白福仔细端详着郭雪剑,像是重新审视他:“少爷,老爷之所以身体有恙,才用婚事来冲冲喜。再说,婚贴都发出去了,就定在明日,不办不行。”
郭雪剑无奈地叹口气,走开了。白福也对着郭雪剑的背影也哀叹了一番,心想,老爷怎么会有这样不孝不敬的儿子。
郭雪剑把白马飞飞拉到马厩里,给白马飞飞添加些料草,又从马厩旁边的水井里提上一桶水,放在太阳下晒一晒,然后倒在马槽里,看着白马飞飞惬意的饮用。此时,郭雪剑懒懒地伺候着白马飞飞,这匹宝驹像是他最贴心的知己。
郭雪剑做完一切后,正准备回红梅阁,抬头却看见小桃红向这边走来,他猜想肯定是找他的。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不愿意直面小桃红无微不至地照顾,于是他从另一边离开马厩。
郭雪剑从一条小径往回走时,刚好经过了牡丹亭。只想往里边瞥了一眼,就被里面浓郁的花香吸引住了。郭雪剑忍不住跨过牡丹亭的月洞门,迎面就是一片花海的景色。尤其是牡丹娇艳尊贵的绽放着,显示着富贵逼人。
郭雪剑心想,这就是为新夫人打造的庭院?自从他回来三个月,这里就是动土修建假山亭阁,小楼通径。白宝山为了一个小妾设计了这样华丽贵气的庭院,郭雪剑从内心深处反感之极,别说经过这里看一眼,就是想都没想过。
牡丹亭的繁花锦簇,让郭雪剑这个年轻的心也不禁好奇起来。在西凉这个地方,能拥有牡丹这样娇贵的花卉,看样子白宝山是为新夫人大费苦心。可是,这花香的味道,郭雪剑闻一会儿就感觉头晕,心中反而笑自己不是沾花惹草的那个料。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见身后有簌簌的响声,他又止步寻声而去。
隔着一道红绿相间的花树,看见父亲白宝山穿着花色团簇的长衫,里面是牡丹图案的束衣,玉色缠带,紧箍着微胖的肚腩。金冠束发,面色红润,手中一把白虹剑舞得悠然自得。
郭雪剑看在眼里,感叹在心上。看上去,父亲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和这个庭院相得益彰,他脸上的确气色不错,精神焕发,怪不得要迫不及待地娶新夫人回来。
郭雪剑也没心思看父亲潇洒飘逸的舞剑,就悄悄地退出了牡丹亭,回到自己的红梅阁。他刚上楼,进了房间,一眼就看见小桃红井井有条的整理房间,像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闺房了。
小桃红温暖的笑道:“呀,少爷回来了。先洗漱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午膳。”
这些话语,每次郭雪剑回来,小桃红总要说一遍,他都听习惯了,任凭小桃红为他忙碌不止。
小桃红向郭雪剑身上多看了几眼,神情有点古怪。
“少爷,你这身衣服挺讲究的,从哪里来的?”
郭雪剑没好气的说,“我穿什么,还用你管吗?”
小桃红脸色一红,但她还是问个不休:“少爷,你见怪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尤其你里面穿的那件内衣,看上去有点刺眼。”
小桃红说到他贴身内衣,郭雪剑侧目冷看着小桃红:“比起你做的寝衣如何?”
这句话足以让小桃红羞愧的低下了头,明白郭雪剑以为再引诱他。
“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府里的有些东西,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碰的,少爷小心还是为好。”
小桃红说完就出去了。而郭雪剑根本没心思理会小桃红这没头没脑的话语,他无力地仰躺在床榻上,觉得这几天自己有些恍惚,总有那么几段空白的记忆,折磨着他的大脑。他越拼命地回想记忆的断崖,头脑就越模糊不清。他闭上眼睛,眼前尽是一片月色朦胧地景象,混沌中总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像是一条蛇缠绕在他的肉体上,贪恋地吸食着他体内的血液,窒息着他无法呼吸,他用手撕扯着,但像空气一样,什么都抓不着。
郭雪剑不由地大喊一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感觉到浑身清爽如风,不像以前噩梦醒来,全身都骚热的感觉。
此时,小桃红抱着一叠衣服进来,她看郭雪剑不详的神色,关切的问:“少爷,你这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郭雪剑哼道:“大白天的谁会做噩梦,别瞎猜了。”
“可是……可是我在上楼梯的时候,听见你喊了一声。”小桃红怯怯的说。
看着小桃红楚楚可怜的摸样,郭雪剑于心不忍。
“我没事,也许这两天太累了,心神有些不宁。”
小桃红试探地问:“少爷,你这套衣服换上,也许就感觉舒服了。”
说完,小桃红把那叠衣服放在床榻上,转身就出去了。
郭雪剑看都没看一眼小桃红为他替换的衣服,就抽出碧寒剑,从阁楼上一跃,跳下去,在庭院里挥剑练起武来。
小桃红也刚从阁楼上下来,郭雪剑的寒光四射地剑影,映照则会小桃红娇嫩的脸庞上,她的眼神中藏着无尽的担忧和无奈。
郭雪剑把天山剑法从头练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