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的新夫人的目光看见他腰前的血色玉石,显得那么淡定漠然,这漠然中似乎对他追疑的逃避。
“这应该是你最心爱的人留给你的吧?”王爷又一次一针见血地问。
郭雪剑惊奇地回过头,看见王爷眼神中闪烁着怜爱的月光,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萱萱。但你不能再一错到底,虽然我是王爷,我很欣赏你,但后果不是我能掌控的……”
“不是,王爷……”郭雪剑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汹涌的潮水,脱口打断了王爷暧昧不清的话语和眼神。
“王爷,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今日我父亲大婚,我要他看见这玉石,就是提醒他不要忘了我的母亲。”郭雪剑断然道出他毫无修饰的掩饰,心中的波涛突然风平浪静,他也发现王爷的眼眸中的的月色撩人渐渐褪色了,显得那么淡然。
王爷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怎么如此巧合。”
郭雪剑琢磨着王爷这句含糊不清地话,他猛然想到了万孤月,难道王爷送给孤月的定情物也是这样的血色玉石?
“王爷,你误会了。我……”郭雪剑想急于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张口结舌地怔住了。
王爷微笑地说:“剑儿,你跟了我时日也不短了,我对你也是厚爱有加看,有话就直说。”
王爷的坦然让郭雪剑心底泛起一丝温暖:“王爷,万孤月和我是青梅竹马,她不想做王妃,王爷你还是放过他吧。”
郭雪剑看着王爷的神情没有任何阴晴不定的变化,王爷沉思道:“本王这么多年有没有王妃,已经习惯了。不过现在只有萱萱这一个女儿,你可别辜负她对你的一片情意。”
王爷的言下之意,郭雪剑怎么不明白呢?他若是如期跟萱萱成婚,王爷就会放手万孤月。
“王爷放心,我和郡主已有夫妻之事,郭雪剑再是混蛋,也不会辜负王爷的对我的厚爱。”
“是郡主的对你的厚爱。”王爷眼神威严地盯着郭雪剑混沌的脸色。
郭雪剑绷劲自己的神经说道:“王爷,是郡主对我的厚爱。”
王爷眼神笑了:“剑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郭雪剑虽然拿自己的感情换来了万孤月的自由,权衡之下,万孤月也用不着跟着他不明不白的浪迹书丛,他也觉得没有辜负万孤月对他的深情。至于他和萱萱的纠缠不清的感情,也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王爷说:“今日,是你父亲的大婚,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郭雪剑刚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了万孤雁的嘱托。
“王爷,桃源居接手王府的那笔朝廷税赋,桃源居转给飞鹰山庄押送,王爷意下如何?”
王爷脸色只是抽动了一下,哦了一声,疑惑着望着郭雪剑。
郭雪剑说:“我父亲大婚,又得了病,需要休养。我……王爷又订了婚期,所以,这单赋税让给飞鹰山庄做,我认为比较妥当。”
王爷笑道:“嗯,这还是实情。你是不能离开我身边的,眼下天下不太平,王府的安危,以后全靠你了。既然你主意已定,就让飞鹰山庄去做也是甚好。”
郭雪剑见王爷说的郑重其事,就是想拉拢他在王爷的身边。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稀里糊涂的事,亦真亦幻,不知是在梦里还是梦外?郭雪剑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先前没穿冰蚕内衣,身体内燥热不安,才拿小桃红宣泄;而这次,他身上穿着冰蚕内衣,怎么会和萱萱发生关系呢?他怎么也追忆不起和萱萱缠绵时刻的景象。
从王府到桃源居的路上,郭雪剑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的寂寞,是那么惆怅,像是黄昏后的黑夜,漫长又无奈。他的感情交织在各种人的身上,使他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他骑着白马飞飞,遥望着暮色中桃源居的渐渐冷落的大门,宾客几乎都散去,只剩下几盏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门牌上,摇曳着喜庆的欢乐。
但郭雪剑的心情是如何轻松不起来,看着那鲜红的灯笼和喜字,像是剥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牵挂,使他的内心世界更是空洞无物。他自嘲地想,如果父亲的新夫人真是海市蜃楼中的那个仙女,抑或是他在桃花谷遇见的那个女子,他心中仅有的魂牵梦萦的念想也被他父亲掏空了,他对父亲的爱恨是否又增加了一层?
桃源居那是他的家,若是烦恼时,他尽管不回家,和白马飞飞去城外驰骋千里;而此时,他徘徊不前,因为他还想多看一眼新夫人,是不是那个让他梦魂相伴的那个女子。
“呀,少爷回来了。”白福出来送客的时,看见郭雪剑竟然呆在自家门口不进去,甚是奇怪。
郭雪剑啊了一声,才幡然醒悟,跳下马背,让小厮把白马飞飞牵到马厩里,跟着白福来到了大堂。他抬头一看,一家人都在大堂里,唯独新夫人没在。郭雪剑心想,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夫人蝶玉说:“剑儿,郡主不碍事吧?”
“嗯,她就是喝醉了,回去就睡了,她没啥事。”
郭雪剑踌躇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