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剑心想,什么事都逃不过二娘的眼睛:“嗯,我对王爷说了那单生意转给飞鹰山庄的事,王爷没有什么异议。”
夫人蝶玉盯着郭雪剑的眼睛说:“王爷就给你说了这些?”
郭雪剑迟疑地说道:“王爷还订了我和郡主的婚期,下个月初。”
夫人蝶玉笑道:“定下来也好,早成家,心早安定。安定下拉什么都会顺水顺风,平平安安。”
雪姨也附和地笑道:“恭贺公子。老爷的婚事刚完,公子的婚事又提上日程,桃源居喜事连连,来年财旺更盛。”
只有白灵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不顾他人质疑的目光,说道:“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她经过郭雪剑的身边,狠狠地瞪了郭雪剑一眼。郭雪剑表面上无动于衷,其实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白宝山一直沉着脸坐在尊位喝茶,看也不看一眼郭雪剑。夫人蝶玉瞧着这情形,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他唤来小桃花:“你去牡丹亭请新夫人过来。”
小桃花瞧了一眼郭雪剑,转身而去。夫人蝶玉拉着郭雪剑坐到白宝山身边,意味深长地说:“剑儿,今天在你父亲的婚礼上,你是有点失态,让新夫人很是惊慌,以致后来都不敢出来向宾客答谢。待会儿,新夫人来了以后,你要向你父亲和新夫人赔礼道歉。”
郭雪剑今日在万众瞩目下对父亲的新夫人失礼,他也感到羞愧不已,心有不安。但当时他是难以自持,可他心中倾慕的那个桃花谷的女子和父亲的新夫人如此相同,其中原委怎么能说出口呢。
郭雪剑扑通跪在父亲面前,朗声说道:“今日孩儿的过错,任凭父亲处置。”
白宝山呷了一口茶,冷笑道:“你还知道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自从回来以后,没个给我下过跪,没叫过我一声爹。今日,你又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哼,真让我失望。”
说着,他挥手就给了郭雪剑一巴掌。郭雪剑不避不躲,坦然受之。
耳光响亮后,郭雪剑听见背后有一个柔然的声音:“老爷,这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白宝山抬头看见新夫人步履轻盈地走进大厅,满脸怒色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携着新夫人坐下:“雁儿,今日婚礼上,我这不孝的儿子让你受惊了。他就在这里,你就狠狠的责罚他一顿。”
郭雪剑第一次听到父亲叫新夫人雁儿?他在桃花谷是遇见那女子,当时他叫她落雁,那女子没有否认,此雁儿是不是那落雁呢?
新夫人微微一笑:“老爷你言重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呢?今日宾客甚多,谁不多看我一眼呢?而公子又是性情中人,爱美之心皆而有之,公子无意中说错了话,也无伤大雅。老爷就别难为公子了。”
白宝山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郭雪剑,叹口气:“罢了,既然雁儿对你既往不咎,我也懒得做恶人。你回去好好反省,怎么把郡主好好娶回桃源居。”
郭雪剑说道:“多谢三娘教诲,孩儿这就告退。”
郭雪剑起身时,从他身上当啷掉下来东西,滚到了新夫人脚下。原来是一支玉箫和一块血色玉石。只见新夫人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神色颇有些惊诧。
站在郭雪剑的身边的雪姨却啊了一声,那声音显得比较惊恐。郭雪剑转过头看着她,她又满脸强颜欢笑:“公子,这是你的玉石,我看看摔坏了没有?”
说着,雪姨极力掩饰心中的慌张,躬身捡起郭雪剑掉在地上的玉箫和玉石。她仔细地瞧着那血色玉石,嘴唇有点颤抖的说:“这玉石在桃源居恐,我怎么没见过,想必是郡主赠给公子的信物吧。”
郭雪剑没有理会雪姨的疑问,他始终瞧着新夫人脸色有何变化?但新夫人并不瞧那块玉石,她的眼波始终深情款款地流连在白宝山那富有光泽的面孔。
白宝山从雪姨的手中拿过来玉箫和玉石,他看了一眼那支玉箫,说:“这玉箫我很久以前见过,是你的义父玉凌风的吧?”
郭雪剑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白宝山又掂量了一下那块如鹅卵石的血色玉石,说:“这玉石确是很少见,色泽透明,成色高。不过比起翡翠,它的稍逊一些,雪儿何必大惊小怪呢。”
雪姨勉强地笑道:“是啊。老爷你是知道我一向胆小,突然见到这么鲜红的宝石,我以为是用鲜血染成的呢,吓得我不知所措。”
夫人蝶玉说:“这玉石的确和特别,在西凉很少见。剑儿,这玉石是从那儿得来的?”
郭雪剑面对着夫人蝶玉说:“这宝石是一位朋友从一把叫紫青剑的剑柄上抠出来的,她送给说,在江湖上遇见什么凶险的事,这宝石会保佑我的。”
郭雪剑边说,边用余光偷看新夫人的神色有何异常。但新夫人始终拉着白宝山的手,目光也只是停留在白宝山的身上,既不理会他的言语,也不看一眼那血色的玉石。郭雪剑顿时大起疑心,难道她是在刻意回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