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剑出了牡丹亭,并没有离开。他在墙外听到新夫人为他的掩饰,竟然搬出来那只波斯猫来,他更怀疑新夫人身份。他又听到父亲说道,‘不过是一轮新月’,猛然想起在桃花谷遇见那个落雁,她的后背不是刺青一轮殷红的新月,若是这新夫人后背有那轮新月,她的身份就不言而明了。
雪姨从牡丹亭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突然向郭雪剑这边走来,郭雪剑一惊,退后几步,倒身跃起上了一座假山,转身躲在一块岩石后面。
只见雪姨在郭雪剑刚才呆的地方寻找着什么,突然,她躬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片花瓣,拿到鼻子前嗅一嗅,又环顾四周一番,想从沉沉夜色中寻出一点蛛丝马迹。雪姨那凌厉的眼神,敢她平时温柔委婉的眼神大不相同。
郭雪剑看在眼里,疑在心上。难道她早疑心我了?先前她出了牡丹亭,并没有走,等到父亲来了,她才故意大声说话示意我。我和新夫人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郭雪剑心想,就算她知道,谅她也不敢说出去。
雪姨叹口气,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遇见了提着食盒的小桃花。
“呀,雪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小桃花惊奇地问道。
雪姨答非所问:“是给老爷和新夫人送药膳吧,那赶快送过去,现在老爷和新夫人正在沐浴呢,你放到堂屋就行了。”
小桃花答应地匆匆而去。雪姨并没有向她的院子风竹园走去,而是半路转道向红梅阁走去。
郭雪剑本来想纵身越过牡丹亭的房屋,到牡丹泉探个究竟。他又重新进入牡丹亭转了一圈,发现牡丹温泉半封闭式,落脚的地方看不见里面的情景,能看见的又没处落脚,他也不由暗叹父亲的心思过于精明巧妙。
郭雪剑再次从牡丹亭出来纵高飞起时,远眺雪姨正在敲打着红梅阁的门,他心中疑惑,雪姨她想干什么?难道她去验证我回去没有?
郭雪剑未加多想,加快脚步,纵身飞向红梅阁。他刚到红梅阁侧面的院墙时,小桃红吱的一声把门打开了。
“啊,原来是雪姨,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小桃红惊讶的问道。
雪姨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只是我刚才看见新夫人雁儿的那只波斯猫窜到公子的房间,不知道惊扰公子没有?”
小桃红说:“我见松子跑进来呀。”
郭雪剑听了,心想,她怎么也那波斯猫当借口,她无非想打探我是不是在房间里?他轻身绕到阁楼后面,悄然无声地上了阁楼的顶上,俯视一看,雪姨和小桃红还在那里说话,他一个倒挂金钟,就钻进自己的卧室里,侧身立在窗户后,看看雪姨还有什么举动。
只见雪姨从怀里拿出一张草黄色的纸笺,说:“小桃红,你上次不是说,公子身子经常发热,有时候还会出汗,我这有个方子,你按着上面抓来药材,熬上给公子服下,看又没有效果。”
小桃红接过那张方子看了一眼,喜色地说:“雪姨,你还真有心了。我不过顺口说了几句,你就惦记在心上,让我怎么感激你呢。”
雪姨笑道:“到时候,你真正成了公子的人了,只要不为难我,让我安安生生地在桃源居过完一辈子就好。”
小桃红脸色绯红:“雪姨,你……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
郭雪剑虽然在阁楼上,但他还能听清楚雪姨和小桃红的谈话。他心想,和萱萱成婚后,就纳小桃红为妾,就不用天天面对萱萱那刁蛮无理的神情。
“小桃红,你就别难为情了。夫人把你放在公子的身边,还不是图个公子身边有你这样贴心的人。呀,光顾得跟你说话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雪姨那故作神态,郭雪剑看在眼里,怎么也不像是惺惺作态。
小桃红问:“雪姨,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雪姨低声说:“不就是上个月,我见你为公子做了件寝衣,那月白色的段子上绣的白梅实在是浑然天成,我想再看一看,你的针脚是怎么引线的?我想照着那件寝衣的样子也给老爷做一件。”
“雪姨,你取笑我了。你的绣工比我强百倍,怎么看上我的呢?”
雪姨叹道:“嗨,我绣工虽然好,但比不上你的心思缜密精巧。不过天色已晚,我想公子穿着那件寝衣也睡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转身欲走的样子。小桃红伸手拦住她:“雪姨慢走,其实公子还没回来呢,你跟我上楼看一下也无妨,免得你心里骂我小气。”
雪姨笑道:“你这鬼丫头,倒是学会了贫嘴。”
说着,她和小桃红拾级而上,直到阁楼来。
郭雪剑心念一动,他把那颗血色玉石放在堂桌上,然后从衣柜里拿出那件月白色的寝衣,挂在床头的屏风上,然后跳上床榻,拉下帷幔,连鞋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假装大睡起来。”
随即一阵脚步声踏进屋里,只听小桃红惊讶道:“哎呀,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和衣睡了。”
“既然公子睡了,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