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的死,让桃源居的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云。由于白宝山下令封口,所以小桃红的死暂时没有外传出去,桃源居看上去还是风平浪静。但为了扫除死人的晦气,白宝山决定下月初一为郭雪剑和郡主萱萱举行婚礼,以冲冲喜,给桃源居带来一些福运。所以聘礼都已送到了王府,王爷自然无话可说,郡主也无所谓的表态,而郭雪剑懒得去管,任由他们怎么安排。
自从郭雪剑说服了白灵,她本来是天真活泼的女孩子,变得心事重重。家人都认为小桃红的死给带来不小打击,都多安慰了她几句。但在暗中,郭雪剑不时地催促她找机会完成那重要的任务。
千等万等,就是等不来一个合适的机会,郭雪剑焦虑万分,而白灵却盼着这样的机会永远不要来到。因为上次郭雪剑在牡丹亭一闹,三夫人就足不出户,和谁都不会照面,三夫人越是如此沉静,郭雪剑觉得不能在等了,再等下去,把萱萱迎娶进门后,事情就难办了。因为他计划把萱萱娶回桃源居,就去王府牢狱里救出李南风,带他一起去京城寻找血石门的线索,就让萱萱再桃源居里守活寡吧,这是他对萱萱的最好的报复。
但三夫人身份不揭秘,郭雪剑也无法安心离开桃源居,于是他想到了雪姨。他从小桃花那里打听到,夫人蝶玉在照月庵祈福不在家时,雪姨三番五次在就寝时从三夫人牡丹亭里,把白宝山招了过去,听小桃红那幸灾乐祸的口气,似乎雪姨是故意而为之,与三夫人争宠。
时夜,郭雪剑第一次踏入凤竹园。院落里翠绿色的凤竹摇曳这清爽的微风,让郭雪剑感受到片刻的宁静。
郭雪剑的到来,雪姨并不感到意外。她给郭雪剑奉上香茶,说:“公子难得登入我这小小居室,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免得把圈子兜来兜去,你我都累的慌。”
郭雪剑没料到,此时雪姨的神色言语一点都不想她平时的柔顺和气的模样。
“既然,雪姨如此直爽,我也不绕弯子了。灵儿的梨花飞针是你传授的吧?”
雪姨呷了一口茶,轻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郭雪剑冷冷地看着雪姨,她毫无闪烁其词,显然不想隐瞒什么?
他哼道:“雪姨这个技艺可不一般?我听说,你以前是我外公飞天镖局的一个丫鬟,我外公遭受灭门之灾,只有你幸免于难,不知是好运气还是好福气?作为一个丫鬟,竟然会飞针这样的绝技,也真是不简单啊,令人刮目相看。”
郭雪剑一番一针见血的质问,并没使雪姨的神情又多大的变化,她依旧气定神闲地说:“公子一连串的疑问,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公子的外公郭老爷飞天镖局在关中是赫赫有名,镖局里的镖师的武功个个也非浪得虚名,作为丫鬟向镖师讨教几手功夫,那也不稀奇啊。”
郭雪剑冷笑道:“据我所知,我外公的镖局里,没有那个镖师精通飞针这门技艺,你从何学来,又向谁讨教?”
面对郭雪剑的咄咄逼人的气势,雪姨丝毫没有变色,依旧温和地说:“据公子所知,是从何所知?是不是从你师父玉凌风那里所知?但据我所知,我在飞天镖局当丫鬟时,你师父已不再镖局当差了,而是远走天山,去过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我这几手功夫是向郭老爷三弟子马清风讨教的,马清风会不会飞针的绝技,你师父玉凌风提过没有?”
雪姨这一反问,倒是把郭雪剑问住了。玉凌风的确没有给他说过放他飞天镖局过多的事,也许飞天镖局给玉凌风留下太多伤感的回忆,所以他只愿意默默承受记忆中的痛苦,也不愿意给郭雪剑太多的言传。
郭雪剑问:“那么你知道马清风现在在那里?”
雪姨叹口气说:“我怎么知道呢?自从郭老爷家遭难,马清风和谷寒风都就生死不明,我能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郭雪剑总感觉雪姨说话避重就轻,他又问:“你真的不知道马清风的一点消息?”
雪姨断然道:“公子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就请便。”
雪姨一言不合就下逐客令,让郭雪剑猝不及防。
但郭雪剑也丝毫不退让,步步紧逼:“马清风能传授你几手功夫,他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啊,你怎么不知道他的行踪。”
“公子的话言过其实了,郭老爷家遭难时,马清风根本没在镖局,我怎么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若是我知道,我还能在桃源居待下去吗?”
雪姨说的也是实情,飞天镖局的惨祸,马清风的嫌疑最大,如果雪姨与马清风有干系,父亲只能容她在桃源居怎么久。
郭雪剑还是不甘心又问:“飞天镖局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独你还单单地好好的活着……”
“公子什么意思?说我就不该活着。”
雪姨打断郭雪剑的话,耸然站了起来,当着郭雪剑的面解衣宽带。
郭雪剑张口结舌,窘迫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雪姨不理睬郭雪剑的惊慌失措,依旧淡然地解开了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肤,只留有红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