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的郭雪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个人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惊觉地惊醒了,睁开眼一看的确有一个人立在他的床前注视着他,那人神情肃穆,眼神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郭雪剑的心咯噔地砰跳着,每次面对他的父亲,他的心总是安静不下来。
白宝山悠然地叹口气:“你还是回去吧,家里的事,你以后就别过问了。”
郭雪剑愕然:“回去?你让我回哪去?”
白宝山说:“天山,你师父那里。”
郭雪剑冷冷一笑:“你让我走,为什么?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赶我走,我母亲的仇从何报起?”
白宝山依旧平静地说:“自从你回来,家里就没安宁过。你母亲的死我会继续查寻的,这是我的责任。再说你也不喜欢郡主,你走了就不必娶她为妻了,就少些痛苦,少些烦恼。”
郭雪剑下了床,推开白宝山,打开窗户,做深呼吸状,冷淡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不会走的,我的终身大事比起我母亲的仇不算什么。郡主我要娶,母亲的仇我也要报,你再劝我也没用。”
白宝山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你不会走的,但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打扰三姨娘,她昨夜受惊不小。她不想再见到你,你和郡主成婚后,搬到王府里去住。”
郭雪剑心里冷笑,明着赶我不走,暗里让我离开桃源居,走就走,谁稀罕看你情色飞舞的样子。
“悉听尊便。”郭雪剑冷冷地说。
白宝山叹口气,又瞪了他一眼,踱步而去。
看着父亲的离去的白色绸衫背影,心里多了一层对父亲的憎恶感,小时候仅存的一点亲近也荡然无存了,自从母亲死了以后,他们父子之间的沟壑就无法填满。
白灵从里屋出来,说:“哥,我们该怎么办?爹爹不相信你了。”
郭雪剑说:“我也不相信他,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现在就去找三姨娘,说我今日黄昏时在花园里等她。”
白灵犹豫地说:“她会来吗?”
郭雪剑斩钉截铁地说:“她想要和我做个了断,她必然会来。”
白灵要向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哥,你真的要娶郡主吗?爹爹都不看好你。”
郭雪剑说:“她一心要嫁给我,那我就成全她。”
白灵听郭雪剑那口气,含有报复的意味。
白灵走后,郭雪剑在红梅阁阁楼上遥望着牡丹亭,他能断定三姨娘会赴他的约定吗?此时,他陷入深深的孤独中,平时还有小桃红伺候在他身边,他心有多孤寂,小桃红总会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他的心不至于悬在空洞中。
郭雪剑懒懒的看着桃源居的仆人忙碌着,他知道那是为他即将到来的大婚忙碌,他也懒得过问,牵着白马飞飞出了府中,找一刀仙喝酒解愁,在凉州城,一刀仙几乎成了他唯一的酒友。他在醉意中心事重重,从不开怀,一刀仙只是喝酒,也不解他的烦忧,只是谈论那里那里的酒好喝。
郭雪剑兴致一来,问他:“仙老伯,你平生喝过最好的是什么酒?”
一刀仙没有马上回应,连喝了三盅,意犹未尽地说:“那是很久的事了,那是西域一个部落异族酿的酒,叫做西风烈,那酒入口冰凉,清冽甘喉,酒劲绵长,浑身热烈。真可谓是先凉后热,冰火两重天。喝了那酒后,听说抱着女人睡觉,才能解了醉酒,不然你十天半月都醒不了酒。”
说着,一刀仙哈哈大笑,满脸酒气欢畅。
西风烈,这是郭雪剑从第三个人口中得知有这个酒,他又问:“仙老伯,在凉州有人会酿这个叫西风烈的酒吗?”
一刀仙摇着头说:“没有,没有。这里也许是王府里有,京城皇宫里也有。因为当年肃靖王爷出使过那个异族部落,而那异族部落也向朝廷进贡过西风烈这样的酒。那是很久的事了,如今……”
一刀仙唉声叹气,神色极是失望,内心却对那酒很是向往。
郭雪剑心想,西风烈?第一次是马少峰请他喝,喝完以后就不知所云,迷糊中只感觉自己热烈的身体被什么吸收着,像是在翻云覆雨中畅快淋漓;第二次是月圆十五那夜,王爷请他在密室里喝的,那西风烈酒入他肚中,就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跟王爷纠缠在一起,但他醒来,像是感觉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郭雪剑冲动地问道:“仙老伯,你当年喝完那西风烈酒,都做些什么?”
这一问,倒是把一刀仙问的满脸通红:“你这孩子,怎么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哈哈……不过我还是告诉你这个秘密,西风烈,这酒不能多喝,喝多了,就管不住自己的身体,火烧火燎地想找个女人泻火呗。当年啊,我还年轻,和万胜,关……关山月,这家伙离开久了,我一时想不起来他了。就我们三个人,在那部落的帐篷里,把这一生的欲望都放纵的干净了。所以,我从此不近女色,而万胜那老小子够厉害,还娶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