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孤芳万万没想到,此黑衣人如鬼魅,嗖地就窜在他眼前,他连眼都没眨一眨,抱头就要滚下坐骑,但身子嗵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还是没躲过黑鹰罗刹的一掌。
万孤芳身后的官兵见主人被黑衣人从马背上打下来,个个挥舞着单刀,长矛,索钩等兵器,纵马上前就和黑鹰罗刹交上了手。
黑鹰罗刹就像是一只矫健的黑鹰,在他们之间上下翻飞,左右飞旋,手握两把凌厉的银狐刀,银光闪烁,闪出团团血色迷雾,一阵哎呦妈呀的叫喊,十来个官兵不是缺个耳朵,就是少个眼珠子,要么断了半截舌头,十指起码有四五个指头被削掉。
就在万孤芳爬起来的功夫,他带来的官兵不是在马背上哀嚎,就是在地上打滚,嚎叫着。万孤芳还没直起腰来,一刃刀锋已割在他的喉咙上,他要是微微一动,喉咙之处的血液就会喷涌而出。
万孤芳颤抖地说:“你……你要怎样?”
黑鹰罗刹说:“我且留你一条命,回去给你主子说,我黑鹰罗刹依旧是血石门的人,血石门的恩怨由我们之间解决,由不得外人插手。”
万孤芳想要开口争辩,怎奈他眼前一花,黑鹰罗刹已挥刀收手。万孤芳感觉身上似乎少了什么,他低头一看,有四个指头还在地上滚动着,他猛然抬起双手,发现自己的右手少了小拇指和无名指,左手少了大拇指和食指,这双能拿兵器能吃饭还能打仗的手就这样眨眼间废了。
此时,万孤芳才感觉到钻心地疼,痛苦地大叫起来。
白灵和斯琴都看呆了,传说中的黑鹰罗刹果然名不虚传,转眼间就把这些不知好歹的官兵收拾成伤残人士。白灵向斯琴看了一眼,心想,先前她拉我藏起来,躲避黑鹰罗刹,看来是很明智。以后再遇见黑鹰罗刹罗刹最好别招惹,被她杀了还很干脆痛苦,若是被她也刺眼,剜耳,割舌,削指剁足,生不如死的惨状可不好受。
风云二老面面相觑,这个婆娘还是个硬手。如果他们其中一个和黑鹰罗刹单打独斗,胜负难料,两人联合出手,虽然没把握置于她死地,也不至于落败。看那蒙古牧民,神色自若,尽管喝自己的酒,对刚才一场血腥的相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那个蒙古袍的年青人笑嘻嘻地看着津津有味,很是胸有成竹地面对一切。虽然他的嫌疑很大,但风云二老也不敢轻举妄动。
黑鹰罗刹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意思是说,你们想打,尽管过来。
这样挑衅的眼神,云千里自然不甘心承受。他正要亮兵器动手,却被风自清制止住了。
“请问阁下是谁?如果你不是祁连山后九天的匪贼,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风自清客气地问道。
黑鹰罗刹不搭理风自清的问话,却对张三麻子说:“我已给你打发了不少对手,我提前还你的人情,以后别再对我说,我欠你什么狗屁人情。”
“我操,你打发几个武功稀松平常的喽啰,就算是人情,我帮你杀人那算什么?”张三麻子怒骂道。
黑鹰罗刹冷眼相对:“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张三麻子反唇相讥:“有本事,你把他们都杀了,这人情我就领了。”
可是黑鹰罗刹瞪了他一眼,就不再做声。除了那慕汗,其他人暗暗纳罕,黑鹰罗刹出手狠辣无比,却不要人命。张三麻子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
云千里见这些人没有一个把风云二老放在眼里,压制在心中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了,指着张三麻子喝道:“喂,你有种地报上名来,我可不愿意杀无名之辈。”
张三麻子转身嘿嘿一笑:“哇,你好大的架势。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匪贼张三麻子,冒充钦差是我干的,大闹王府也是我干的,有本事来捉拿我。”
云千里见他自报家门,必是货真价实:“好啊,我们是一对一开打呢,还是一起上呢。”
云千里见黑鹰罗刹眨眼间伤及了万孤芳一干人,心里颇为忌惮。他想单挑张三麻子,看看张三麻子到底有多大本事能打败自己。
张三麻子向四周环顾,笑道:“现在能打的就剩下你们两个,这个蒙古汉子跟谁都能不相干,只好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两个。”
风云二老相互对望一眼,心想这匪贼还很有底气,可要小心为妙。
风自清低声说:“这小子能打伤郭雪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云千里也低声回应:“他是虚张声势。郭雪剑那小子身体里被王爷早已种下了云毒,他一出汗连平常人都对付不了,他没死在这匪贼手下算他幸运。”
风自清盯着张三麻子问道:“王爷向朝廷纳赋税八千两金银是不是你这伙匪贼劫持的。”
张三麻子嘿嘿一笑:“这件事,你二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肃靖王能甘心把自己辛辛苦苦搜刮来的真金白银献给朝廷。”
风自清似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警惕地看他还能透露什么消息。而云千里却是一怔,喝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赋税真是你劫持的?”
张三麻子不以为然,笑道:“你们王爷心计不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