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忠武圆睁眼睛,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牧民。见他脸色饱经风霜,眼神懒散空洞,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心想,这家伙没什么特别之处,和他见过的牧民一样,经过沧桑的神情。是不是他再故弄玄虚,不信我杀不了他。
罗忠武为自己壮胆,挥动又砍向那慕汗,这次他不是一刀砍下,而是先虚晃两招,再以十字斩劈向那慕汗,而那慕汗随着他的刀锋左右一歪,又倏忽一闪,不见了人影。
罗忠武惊傻了,脑袋轰然空白一片,他歪着脑袋往后一看,那慕汗还是安然无恙地立在他的身后,他不由地后退了几步,颤抖地说:“你……是人还是鬼?”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这时烈日当头,大白天的那里会有鬼魂。不过他残杀同伙,也难免心中有鬼。
罗忠武心想,这人像是鬼魅,比那黑鹰罗刹都厉害,难道是隐藏在这里的世外高人?如果真的跟他交上手,未必能沾到便宜,恐怕连自己的这条烂命都保不住。且问问他,探探他的虚实。
“你是黑鹰罗刹的同党吗?”
那慕汗不吭声,只是摇摇头。
“你果真是这里的放牧的,山坡上那些牛羊都是你的吗?”
那慕汗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那样平静地盯着罗忠武。罗忠武心想,他没什么表示,就等于默认。他放大胆子说:“你今日看见的都是江湖上的事,你最好别搀和,否则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慕汗还是默不作声,只是淡定地看着他,直看着他心里发毛。
“既然你是放牧的,我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说完,罗忠武提着刀急匆匆向山谷外奔去,他还不时地回头张望,见那慕汗没有追来,心里不由地松口气。他一路上琢磨着那牧人也许就是个放牧的,只会一点而邪术,跟自己玩了个魔法,自己却把自己吓倒了。
白灵在小木屋里目睹了那慕汗没有出一招一式,就把那冷血的杀手的给吓跑了,心中生出对那慕汗的仰慕之情。她兴奋地对斯琴说:“你大哥,真神奇,像是变戏法,就把那杀人狂吓跑了”
“什么边戏法?那是我大哥的本事,不知道,就别乱瞎说。”
白灵看到斯琴对自己的冷淡的姿态,感觉莫名其妙。先前她不是对自己很好吗?怎么就一会儿,就转变的这么快。
“我……我怎么了。我那里说错话了?”白灵小心翼翼地问道。
斯琴看了一眼白灵,叹道:“你没错,趁天还没黑,你还是赶快回家吧。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我们也要搬家了。”
此时,那慕汗进来说:“妹子,是大哥放弃那匹白马,那白马也喜欢跟定了他,他也配得起那匹白马。我们蒙古人的胸怀容得下整个沙漠,草原,蓝天,雪山,怎么不能容下一个人呢?”
斯琴沉默了一会,说:“大哥,我错了。”
她又向白灵说:“妹子,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迁怒于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白灵更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弄得我莫名其妙。”
斯琴笑道:“你大哥是不是叫郭雪剑?他是不是有一匹白马叫飞飞?”
斯琴每问一次,白灵都点头称是:“原来你们认识我大哥。”
斯琴说,“你大哥是我们在天山牧场放牧是认识的,他那匹白马飞飞就是从我家的马群里得到的。本来那匹白马是我圈定给我大哥的,谁知道被你大哥先下手得去的,所以我就对你大哥有怨气,才会对你生气的。哎呀,不对,你大哥叫郭雪剑,你怎么叫白灵?”
白灵说:“我本家就姓白,我大哥给我外公立门了,所以姓郭,叫郭雪剑。怪不得张三麻子提到郭雪剑是我的大哥,你就对我态度就急转而下,弄得我困惑了这么久,原来有这样的故事。那你快给说说,我哥是怎么得到那匹神奇的白马?”
斯琴向外望去,见那慕汗正在拆除那座被张三麻子和云千里破坏的蒙古包。
白灵问道:“他在干吗?”
“这里死的人太多,今晚我们不能住在这里了,要换个地方。”斯琴说。
白灵一想到先前血石门的杀手互相残杀,湖里又有那么多死尸,到夜里肯定有鬼魂缠人,晚上做梦都害怕。
“那我们去帮忙吧。”
白灵和斯琴没有出多少力气,那慕汗就把那蒙古包拆除打包,用马匹托运到一个山坡上,又很快把蒙古包搭建起来。这次,那慕汗拿出备用的毛毡,又搭建了一个小的蒙古包。在干活的过程中,斯琴说了关于郭雪剑如何征服白马飞飞的故事,斯琴听得心神向往,心中对大哥又崇敬了一层。心中得意,那白马神骏非凡,只有我大哥才能配得上。
两个蒙古包搭建完后,已到了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在山的那边渐渐趋向黑暗。白灵不时地偷看着远处的那慕汗,只见他骑着马,正把一堆堆羊群往山坡上的羊圈里赶。他的脸色在暮色中显得那么幽暗深沉,他的眼神在风影中深邃而显得忧郁,不像是常年在广袤的草原上的牧民那样洒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