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将吕禄和吕产招至自己的病榻,
给这两个侄儿留下了严肃的警告与训话,
那便是无论与谁的关系有多么融洽,
或者说无论有什么样的压力向自己施加——
总之不管将来的形势多么困难复杂,
也不管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都要将朝廷军权在自己手中死掐,
否则一旦对他人的花言巧语信任并接纳,
疏忽了对别有用心之人的防范与观察,
吕氏的强势很可能会迅速下滑,
到那时的一切努力积蓄都会化作泥沙……
吕雉将这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告诫说罢,
尽管依旧充满着疑虑和牵挂,
却也无可奈何地放开了吕禄吕产他们俩,
而后再经历了几天痛苦的挣扎,
这位女强人终于告别了她传奇的女主生涯,
告别了她苦苦经营十余年的神州华夏。
吕雉生前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到来,
也不能完全怪吕禄吕产等人缺能少才,
只是她吕家在多年的争权中将太多人残害,
那些受害人也早已经受了太多的忍耐,
这才等到机会向诸吕报仇遣怀,
在此仍然要将一个道理讲述明白,
那便是吕雉虽然给众多敌人送去祸灾,
但她为大汉的休养生息与屯粮聚财,
作出的贡献完全不应被污蔑更改,
对有能力的官员作出合适安排,
治国安邦时作出的良好表率,
更为大汉江山奠定基础造福子孙后代,
使得这位女主有资格接受大汉子民的爱戴。
说起她所谓的狠辣阴毒与道德败坏,
主要是这个女人对敌人的种种残忍做派,
这也是自古权力斗争的规律与无奈,
应该与对民众的贡献和努力理性地区分开,
否则若是她太过柔弱或者对人太过慈爱,
那么刘盈在争夺太子的问题上很可能失败,
且不说刘如意能否成为天下主宰,
或者说戚夫人会如何处置刘邦的嫡传血脉,
那些功臣老将恐怕就会趁皇帝年少势衰,
完全霸占住大汉朝廷的政治舞台,
到那时一旦这些人为非作歹,
又有谁能有实力将这些人制裁?
这些假设并非毫无根据的胡乱解猜,
只要结合以后功臣们商议推举皇帝的状态,
这种质疑便不值得有什么大惊小怪,
而一切恩怨是非无需再分析什么缘由梗概,
因为随着这个女强人化作一团尸骸,
她的家族失去了最坚实的的支柱可以依赖,
等待他们的只剩下仇人前来追讨血债。
刘吕之间的矛盾此时犹如一团火药,
随时可能都会因为一点不起眼的火苗,
便会在一瞬间就被点燃引爆,
因为吕雉的死亡让双方都发生了动摇,
刘姓子弟看到了抢回皇权的希望与信号,
吕氏亲族此时更要稳定住变化的世道,
兼之诸吕长期被吕雉的权势关照,
江山在他们眼中恐怕早应该换代改朝,
何况眼前处理掉刘姓贵族就是自保,
索性就发动政变由吕氏开宗立庙!
他们认定兵权就是诸吕代汉的依靠,
吕禄吕产便开始计划着如何将刘氏击倒,
然而之所以他们不敢对刘氏迅速亮起屠刀,
还在于少数刘氏诸侯王的兵力并不算少,
一旦这些诸侯合兵向长安征讨,
吕氏的军事实力恐怕难以将之清剿,
所以他们需要用计策将这些兵力抽调,
由此才能不惧各路刘姓王族的包抄,
最终再将刘氏皇族尽数杀掉,
二人自觉将计谋已经商议精妙,
却忽视了身边一个人的重要,
那便是吕禄的女儿虽然看似乖巧,
但她与丈夫刘章的感情极好,
自然对父亲家族便少了一分忠孝,
否则那位朱虚侯如此公开向诸吕叫嚣,
最终也未能被吕雉伤及半根毫毛,
可见刘肥的次子虽是响当当的好汉一条,
但刘章毕竟年轻气盛心高气傲,
比如高唱耕田就显得有些冲动浮躁,
若没有吕姓妻子的周旋与照料,
恐怕也没有机会在朝廷勇逞英豪。
而眼下吕禄吕产的密谋被外人知晓,
同样是因为这个女儿远离了家族的怀抱,
身为朱虚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