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帝后元七年刘恒已经病入膏肓,
因此他决定将遗言与遗产留给子嗣儿郎,
首先他明确下令自己死后必须薄葬,
绝对不能将自己的葬礼办得太过浪费铺张,
更不可以将大量珍宝陪葬的帝王效仿,
各种金银贵重器物绝不能在霸陵坟墓陈放,
全部都用陶器取而代之在墓穴填装,
就是这样一个平实而简单的后事愿望,
从古至今看起来都算是有些异常,
特别是古代下至平民百姓或富贾巨商,
上至达官显贵以及诸侯帝王,
绝大多数人的后事都会办得风风光光,
也就有了无数的奇珍异宝守在棺椁之旁,
然而这种做法看似风光实际却是自取祸殃,
因为这些奢华墓穴都成了盗墓贼的宝藏,
以至于若干年后陵墓中的宝贝被洗劫盗抢,
那些冢中枯骨又怎可能将匪盗阻挡?
然而孝文皇帝却难得将死后的安宁独享,
就因为他的墓穴实在太过质朴“荒凉”,
各种贼寇都逐渐了解了这座“穷墓”的情况,
贪懒的盗墓贼没有兴趣在这里闲逛,
可见奢侈厚葬不仅是浪费资源民疲国伤,
还会害得自己的陵墓没有条件提防,
由此可见表面的奢华不过是一场虚罔,
只有朴素低调才有可能给人带来如意吉祥。
刘恒还要求百姓不可为自己过度服丧,
这样一道旨意也完全不同于以往,
因为无论按照皇室规矩还是民俗风尚,
都要以各种“自虐”的方式哀悼亲人尊长,
在数月甚至数年内不能穿任何漂亮衣裳,
而且这段期间的饮食也不能美味醇香,
更不用说有什么娱乐活动歌舞欢唱,
应该说这其中的部分规定确实有些荒唐,
任何人都会因哀悼亲人痛断肝肠,
做儿女的更不应该将父母之恩遗忘,
可是对于国君而言且不论他是贤是狂,
全国上下为一人常年守丧实在不够妥当,
因为哀悼帝王太久容易造成国家运转不畅,
举国上下正事不干天天为帝王哭哭嚷嚷,
长此以往不会让国力继续兴旺,
无论百姓是否真的对逝去的君王怀念敬仰,
过多在形式上的哀悼难免产生不良影响,
所以表现得太过悲痛并不是国家应有的模样,
因此刘恒下令自己的葬礼绝不能张扬,
尽量最短的时间将礼数做到周详,
大汉子民便可一切照旧生活恢复原状,
这样更能看出这位君王的仁厚贤良,
无论生死刘恒都在想着治国安邦,
自己的儿子刘启将要即位新皇,
他当然也要给儿子留下一群优秀将相,
因为刘恒明白大汉王朝虽然经过生息休养,
现在已经是国库充盈广积钱粮,
但却不意味着子孙的江山能够永保安康,
外在强敌已经有了匈奴这样的虎狼,
国内的宗室诸侯也并非是顺从的羔羊,
别看自己有能力将跋扈的淮南王削爵外放,
震慑各国藩王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刘启即位未必能难压制他们的狂妄,
他们很可能会利用血统与长辈身份大做文章,
对刘启这少年天子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对抗,
内忧外患一旦爆发必然要开兵见仗,
到那时谁能外御匈奴守护边疆,
又有谁内治乱局拱卫宫墙?
只有选择能人对刘启倾尽全力相辅相帮,
这更是子孙后代坐稳江山的最大保障,
经过与大汉各路官员多年的交流与查访,
刘恒认定只有周亚夫才是这样的天赐良将,
兼之数年前他便对晁错予以提拔嘉奖,
任命他做刘启的老师成为太子的“智囊”,
使刘恒相信这一文一武足以保证大汉富强,
周亚夫与晁错究竟凭什么获得帝王欣赏,
可以让一代明君认定他们能决定未来的走向,
以至于放心地让他们走进权力的核心中央?
遥想当年太祖高皇帝留给吕雉的遗嘱,
“安汉兴刘”非老战友周勃莫属,
如今刘恒竟然也看重周勃之子周亚夫,
病榻上的孝文皇帝提醒儿子将来如有难处,
周亚夫便是支撑大汉王朝的栋梁支柱,
如此看中周亚夫难道只因他有一位虎父?
这样推论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