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看不到希望甚至还愈发变得倾颓,
自然常常自怨自艾责怪自己太过“倒霉”,
久而久之更为嫁给朱买臣感到后悔,
心中不免幻想曾经无论是嫁给谁,
也胜过嫁给这个温饱都解决不了的“窝囊废”,
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不过是卖些柴炊,
换来微薄的钱财也不够夫妻的基本消费,
而且朱买臣一边卖柴一边读书记背,
如此一来引来更多的人将其包围,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嘲讽朱买臣酸腐乏味,
七嘴八舌的言语都是在说他不懂轻重是非,
不管家人只知道拿着几本破书当做宝贝!
因为这些刺激与羞辱的不断作祟,
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乐于将朱买臣“挤兑”,
据传说朱买臣的妻子娘家姓崔,
一切都让这个崔氏更觉自惭形秽,
也更加坚信跟着朱买臣生活只有自卑,
恐怕死后都会因为贫贱导致丧事无人筹备,
最终拿定了一个绝情无义的坚定思维,
那便是将离开朱买臣的打算盘算于心内……
直到某一天她主动找丈夫开口顾不上羞愧,
希望朱买臣休弃自己将此婚姻关系销毁,
朱买臣一开始以为妻子不过气话难辨真伪,
反而笑容满面地劝告崔氏切莫伤悲——
说别看自己现在是个众人取笑的低贱穷鬼,
但凭借这么多年苦读锻炼出的才华智慧,
等自己五十岁以后必然大富大贵高官显位,
到那时妻子也是苦尽甘来尊荣得配,
既然已经熬过了这二十多年的操劳与苦累,
那么在未来一定不负贤妻这半生相陪,
实在没有必要计较眼下的得失盈亏,
更不要只顾眼前像那些愚民一般蒙昧,
难道就不能再忍耐几年与自己夫唱妇随?
朱买臣这番话可以说是有理有据苦心教诲,
但崔氏却全然不知朱买臣言之所谓,
这个女人反而在听完之后更加怒目横眉,
对朱买臣没有丝毫客气还连声骂“呸”——
如此痴心妄想的书呆子前途可谓一片漆黑,
没有任何谋生的技能只懂得空耍贫嘴,
如果朱买臣能有富贵那实在是不符常规,
于是发誓诅咒要铁心离开丈夫永不再回归,
同时还抱怨自己的命运不济哭天抹泪,
又不断数落着朱买臣多年来的种种“不对”,
朱买臣看到崔氏如此坚定的想法与行为,
他甚至可以理解这不算是妻子愚鲁不够贤惠,
毕竟自己的言行举止与当时的世风相违,
又怎能空口无凭让人轻信未来的英伟?
也就释然了缘分已尽没有必要挽回,
索性写下休书一封让崔氏离开自己也算干脆,
从此无牵无挂的朱买臣反而更加勤奋加倍,
但窘迫生活也更让他朝不保夕万分狼狈,
据说有一次他偶遇崔氏与新丈夫祭扫墓碑,
那个男人对朱买臣的身份也没什么忌讳,
夫妻反而提供饮食救助他走出困危,
虽说这不至于让朱买臣感谢前妻的“光辉”,
然而夫妻的旧情也能让他感到些许宽慰。
那个崔氏似乎永远也看不到朱买臣的未来,
虽然在这种巧合之下可以周济一顿饭菜,
但在当时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不过是将前夫看成了一个普通的乞丐,
她只知道人或者应该种田或者去做买卖,
为何这个“书呆子”却死抱书本坚持不改?
即使为了糊口也是一边读书一边卖柴,
崔氏对于这种酸腐清高只有不解和无奈。
然而究竟是谁才是真的可怜或痴呆?
这些是非因果又有谁能真正想得明白?
太多人接受着“命中注定”的悲哀,
自己从不敢想象或尝试成为命运的主宰,
反而心甘情愿地接受底层生活的弄摆,
将没有进取之心的“知足”视作理所应该,
比如这对昔日夫妻究竟是谁短浅狭隘?
总之朱买臣从没有将那些冷嘲热讽理睬,
他坚信机会就在不远处为他在等待,
果然在这种苦厄中他继续蹉跎了几载,
时来运转的机遇之门终于为他打开,
这源自一个朋友介绍他去会稽郡效力当差,
虽说卑微但却给他阶梯登上更大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