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我好像掉入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局般,走不动,出不来,就这样,一直迷茫的等待,如同这迷途茫茫的人生般,书中杀尽,枯骨成荒,春去秋来花沉海,冬来秋尽梦成空——幺九
我叫幺九,出生在中原一个不起眼小村庄内,而我的出生,好像注定就是个悲剧,从我有记忆时起就恶梦不断,那些离奇而又可怕的梦境一直陪伴着我,渐渐的长大。因为我在叔伯的孩子们当中是第九个男孩,也是平辈中最小的男孩,所以村里人都叫我幺九,其实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应该叫我九叔的。
听村里老人说在我还没有出生时,村里来了个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到给我母亲算的时候,那算命先生只是看了看我母亲的面相,就苦笑着说道:“老嫂子,你还是别算了。”母亲紧张的问道:“为啥不给我算,村里的人你不都给算了吗?难道还害怕我不给你钱怎么的?”算命先生无奈的的说道:“不是我不给你算,而是你的命不值一卦钱啊?”母亲惊恐的说“啥?”“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有了身孕,而且是个儿子,只可惜,这孩子,有的生,没的养了,你注定的一辈子的劳碌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啊!”算命先生叹道。
母亲赶忙拉住算命先生,问道:“能破吗?”他回答道:“能破!只要你不要肚子里的孩子,这命里的煞就破了。”母亲沮丧的说道:“不怕先生笑话,我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几个丫头,还指望有个儿子来养老呢!这肚子里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算命先生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哎!看来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能帮我算算肚子里孩子吗?”母亲接着问道,算命先生凝视着母亲,惊恐的说道:“此子大有来头,不算也罢!”母亲哀求道:“先生,你还是给我肚里的孩子算算吧!我给你钱。”说道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算命先生急忙阻止母亲,说道:“此子先克父后克母,有而不能得,守而不能见,六亲如冰炭,一生孤独坎坷命,但悟性高,要是行走道途,方可。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否则就泄露天机了。”说罢!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向远方走去,母亲急忙追过去,边追边说:“先生!给你钱。”只见那算命先生摆了摆手,最终还是没有要钱。母亲呆愣在那里。
命运的大手紧紧的跟随着我,在我两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对于父亲的记忆,我所知甚少,只是模糊的记得父亲躺在病床上慈祥的看着我,说道:“幺九儿!你是我最放不下的。”说罢!一把搂住我,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笑着对我说:“儿子,来!给爸爸跳支舞。”我站在父亲的肚子上,掐着腰,扭着我的小屁股,把父亲逗的乐呵呵的。
父亲去世以后,繁重的农活压的母亲喘不过来气,叔伯的那些孩子们渐渐的疏远我们,村民也背地里说我是扫把星降世,没几年就把我父亲克死了,更过分的是开始有村民霸占我们家的地了,我们的生活更加艰难了,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让姐姐们一个个的早早的嫁了人,她也因为长期受气,加上繁重的农活,一下子病倒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我的九岁的生日,天空阴沉沉的,我起的很早,背上我的小书包上学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莫名的疼痛,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了。早自习还没有上完,该来的还是来了,只见莲嫂子焦急的在教室窗口望着我,跟老师说了句话,就冲进教室,拉着我就往家跑去,莲嫂子边跑边哭诉道:“九儿!快点跑!晚了就来不及!”我红着眼睛问道:“什么来不及了?”“你母亲快不行了!”莲嫂子抹了一把泪水说道,我呆愣在那里,一把甩开莲嫂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哽咽的问道:“嫂子,你骗我的是不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早上还告诉我,煮个鸡蛋等着我,说要给我过生日呢!你骗我的对吗?”莲嫂子回身一把抱着我,叹道:“都是命啊!”然后沿着小路向我家跑去!命运好像故意作弄我似的,最终我还是没有见母亲最后一面。只是碗里的熟鸡蛋早已经放凉了,时间随着回忆一点点的掉落。
母亲去世后,大姐几次让我去她家,我坚决不去她家,因为我知道,我的家在这里,哪怕它在残破,它始终是我的家,而她的家始终不是我的家。最后我靠着村民的接济和姐姐们的帮助,一路跌跌撞撞、断断续续终于上了大学。
一直以来,我都走不出那个迷局,那个算命先生到底是谁?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真的是宿命吗?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明白过来。
昏黄的灯光下,我静静的躺在老屋角落里的那张木床上,望着房梁上的蜘蛛网发呆,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响起沙沙的声音,又起风了吗?我起身,拿着床头的手电筒,打开杠着的柴门,向屋外照去,原来下雨了,又是一年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啊!我感叹道,坐在门槛上,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来的烟雾如回忆般被拉得好长好长。
父母去世已经十多年了,而今我还是浑浑噩噩的,仿佛所有的回忆如梦般,过去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一转身十几年已过,踩灭烟头,雨下的更大了,我重新杠上柴门,“九儿!该睡觉了。”“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