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躺在母亲身旁,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母亲,问道:“妈!是我害了你,我该怎么办?”这时,幻化的林烟逝走了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说道:“心疼了?”我木讷的盯着她,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还用问吗?只是你的有些记忆被封存了起来,是他不让你想起来,害怕你无法面对自己罢了。”她回答道,我急忙坐起来,问道:“他?他到底是谁?”她哀伤道:“你还记得一直困扰你的那个片段的梦吗?可惜,他已经不存在了,永远的消失了。”“还是记不起来?那么我给你一点提示吧!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一手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个婴儿。”记忆如洪水般向我袭来,我倒在地上,用双手拼命的扯着我的头发,痛,钻心的痛。
小时候,我依偎在母亲怀里问母亲,我哥是怎么傻的?母亲回答道:“你哥他刚出生不久,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我始终不明白,发烧怎么会傻呢?妈妈接着说道:“你哥他命大,高烧了好几天,喂了很多药都不行,后来他自己好了,要知道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一旦高烧很久,那就是无救了,知道吗?所以说,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对你哥好点,听到了吗?”我点了点头。
我渐渐长大了,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傻哥整天在村里乱跑,跑的没人影。再后来,村里流传出了一个传说,说傻哥是高人,只是老天不仁,天火把他烧傻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可能?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信,村里的老人躲他就像躲瘟神一般,因为他只要在村里喊上哪个老人的名字,过不久哪个老人就会去世,所以村里的老人对他是又恨又怕!实在躲不过去,就会给他很多好吃的,还告诫自己的子孙不要欺负傻哥。
很久以来,我一直不明白傻哥为什么每天都会去一趟河堤,直到十七岁那年,我高烧了三天三夜,迷迷糊糊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是一个单调的灰白色的世界,风声嘶鸣,却空旷无人,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远方一片火红色的光亮,高兴的狂奔而去,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般,实在是走不动了,两腿像灌铅般沉重,一头栽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心想道就这样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努力使自己站了起来,天空中下着小雨,我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尘土,这雨!竟然是黑色的!这究竟是哪里?远处火红的光亮依旧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身上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我搓了搓手,心想道:“我就不信了,我走不到那个红色的地方。”
终于到了,我顿时呆愣了在那里,这里竟然有一条河,河两岸是火红色的花的海洋,这火红色的花不就是彼岸花吗?我死了吗?!而这条河肯定就是三途河了,远处,一位老婆婆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挎着一个篮子向我走来。不用说了,这位老婆婆肯定是孟婆了,我心想道,可老婆婆走到我身边就像没看见我一样,一直向河堤走去,篮子里居然放着一个婴儿。
我急忙走上前,问道:“老婆婆,您是孟婆吗?”可老婆婆还是不理我,终于走到河堤上了,老婆婆放下篮子,坐在地上,仔细的看着篮子里的婴儿,说道:“你放心去吧!这世你别在学道了,天道不容你,你何苦呢?还记得吗?你说过,天道不仁,你就破了这个天,可破了这个天又能如何呢?莫道世间无地狱,人间便是大地狱,你看看,这就是你期待的人间吗?从此这便是地狱了,而你却成了婆娑世界里的一个传说了。你知道吗?这世界已经被隔离了,被抛弃了,而我们只是寄存在一个虚无的影像里,一旦影像刻录完成,灵魂就会被这抽离,就会成为修复天道的营养物质,世间哪里有什么轮回啊!轮回?呵!多么可悲的一个精神烙印啊!世人皆苦,世人皆愚,苦有苦的好处,愚有愚的凄美啊!我也不多说了,再说你又该说我唠叨了,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怀旧,喜欢回忆一些陈年往事!哎!瞧我又说上了,其实我就一句话,只是希望你平安,启程吧!”只见篮子里的婴儿突然被火红色的彼岸花包裹,瞬间化作一具成人的躯体。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闪电瞬间向躯体劈来,老婆婆凄厉的叫道:“不!”可还是晚了,闪电还是劈中了那具躯体。老婆婆抱着那具躯体,望着天空,吼道:“贼老天,你已经惩罚的够多了,他只剩下一具躯壳了,还不够吗?他们都已经去了,你为何要留下我一个?”说罢!大手一挥,只见河两岸彼岸花瞬间消失了,变成了一具具躯壳,向河的远方蔓延着。而老婆婆抱着的那具躯体竟然是我的哥哥!一眼望不见头的河流,河的两岸堆满了不计其数的躯体,全都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