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何为悔?不知何时她已踏上了无法挽回的征途,为爱?为情?还是为恨?或许她早已在开始的时候就迷失了。
焰逸政,最早走进她生命的男人,他们相识,相知,可是还未来得及相爱他便已离去;焰逸壅,不知不觉便走进她眼中的一个男人,她从来没有去真正了解过他,他亦是没有机会来深刻的了解自己,可正是因为对彼此的不熟悉,以至于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了兴趣。
可是,这一次的思绪她都未来得及看清楚,他便已将自己推开。
一抹失落之色,亦或是心痛,再或是挣扎,复杂的情绪自那双眸间滑过,似乎闪过幽幽蓝光,唇角一抹浅淡的笑意正犹如夜间绽放的樱花,美得让人屏息凝神。
“难道你就甘心现状?”只要看见这个女子他就会变得莫名其妙,会主动去问自己好奇的事情。
“甘心?”一声轻笑,带着淡淡的冷意,“不甘又如何?”
“离开紫晶国。”说出这句话后,不仅沈凝烟一惊,就连残暮自己都忍不住一愣,隐于黑夜的眸子骤然一紧。
视线自窗外收了回来,微微侧目,即使黑暗中她看不清什么东西,可是却本能的想要去看向残暮,她看着那个静止的黑影,幽幽开口道:“怎么离开?你觉得谢天寻会放我离开吗?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里起到了什么作用,但是我知道谢天寻绝对不会放过我。”
“既然他不放手,你就自己想办法逃出去。”既然话已至此,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逃?”沈凝烟闻言莞尔一笑,即使黑夜中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可是从这淡漠的笑声中却能想象出来她此时的容颜,“如何逃?紫晶国帝都的皇宫岂是我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你也太高看我了。”
残暮,你未免太瞧得起她了,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这一点残暮又怎么会想不到呢?既然他能说出来这句话,那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能帮你逃离紫晶国。”那一夜埋下的种子在这一年里已经深入他的血脉,她的无助绝望,倾世容颜,似仙娇躯……这些都是他深夜总是会梦到的情景,现在他所做的全部怪异举动恐怕都是那时种下的果。
沈凝烟的眸子瞬间一亮,倘若别人说着话她不会相信,可是如果这话是残暮说出来,她却无条件的相信,不为别的,只因她相信他有这样的实力。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能够如同神隐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还不被任何人发现。
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动了,想要让他帮助自己离开紫晶国,因为她厌恶现在的生活,讨厌锦宫,讨厌和那些女人勾心斗角,讨厌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可是……
“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主动伸出手,好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这不仅是第一次,还是唯一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凉宇殿一片死寂。
床榻上的人儿轻轻动了动,一直低垂着的脑袋从胸前抬起,淡漠如风的声音响起,“对不起,现在我不能离开。”
话音刚落,一抹黑影一闪而过自窗户跃出凉宇殿,他来的急,去的匆,安静如初的宫殿好似从未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过,可是只有沈凝烟自己知道,那个叫做残暮的男人来过,一个如幻如梦的男人。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她依旧待在这幽幽锦宫。
谢天寻像是吃错药了般,隔三岔五便会召沈凝烟侍寝,每夜却只是极其安分的抱着她入睡,可是他有一个让沈凝烟无数次要崩溃的习惯,他喜欢裸-睡,而且每夜必须要求她也要脱-光衣服,倘若她不愿意,那他便会拿出马上毁约之类的话语做威胁,为了长久之计,沈凝烟也只能忍辱负重。
沈凝烟如此频繁的侍寝,对瑶妃来说无疑是个刺激,而她也更加厌恶沈凝烟的存在。
又是夜,寂静如斯。
轻泓殿内燃红烛,三重红帐的龙榻之上躺着两个人儿,明黄色的锦被之上绣着腾飞的爪龙,尽显王者之风。
“明日朕要去清玄寺上香祈祷。”闭着双眸的谢天寻突然开口说道,长臂紧紧的环着怀中人儿的纤腰,呼吸之间都是属于她的清香,让他能够放下所有的戒备,这种舒适感正是让他贪婪与她共枕而眠的理由之一,“朕想带你去。”
幽暗的烛光里一直睁着眼睛的沈凝烟闻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是美人。”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沈凝烟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自己的职位低,就算随圣驾出行也轮不到她,是婉转的拒绝,可是说出来后忽然就觉得变了个意思。
果真,在谢天寻听到后,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子,轻声笑道:“那朕明日就封你为嫔,可好?”
“什么封号于我都无所谓。”他果真曲解了她话中的意思。
“那你方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谢天寻所指正是方才那句我只是美人。
“是拒绝你的意思。”沈凝烟现在真的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