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是秋风习习,夏荷园内的池塘中已空空如也,尽显凄凉。
远远望去,便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儿站在石桥之上,望着池塘之中游动的红鲤,久久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会时不时的抛下去一些鱼食。
“那边站着的是谁?”看到这一幕的瑶妃,驻足问道。
“好像是凉宇殿的凝嫔。”跟在一旁的粉衣女子也踮脚望了望,待看清后回答道。
“凝嫔?”闻声,瑶妃忍不住蹙眉,自从那晚过后她已经好久未见到过沈凝烟了,没有想到今日竟会在此撞上,一时之间竟又想起了先前因为九尾白狐之事所受得委屈,是以心中怀着怨恨,抬脚向石桥上走去。
其实沈凝烟早就听到了远处有人向这么走来,可是她却想忽视她们的存在,直到她们走到了自己身后,她才不得已转身。
“臣妾见过瑶妃娘娘,月嫔娘娘,容嫔娘娘。”待她转身看清楚这三人的容貌,便倾身一一施礼道。
其实月嫔和容嫔与她自己都是嫔位,根本无需行礼,可是她也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如果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么是否施礼也就不重要了,是以她宁可让自己放低身段,也不想与这些女人争奇斗艳。
月嫔和容嫔显然因为沈凝烟的态度而感到有些满意,可是心中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凝嫔好兴致啊,竟有这种闲情雅致来此喂鱼。”话一出口,便带着让人极不舒服的语气,再看向瑶妃的表情,更是有着对沈凝烟的嫌弃和厌烦。
“臣妾只是路过,便逗留了片刻。”自从九尾白狐事件过去之后,沈凝烟便对瑶妃没有了一丝好感,以前只当她是个想要得到皇上独宠的女人,可是现在她知道这个女人不仅自私,而且还心狠手辣。
月嫔和容嫔都听说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其实谁都知道那只什么九尾白狐肯定是瑶妃派人抓来的,但是最后却怪罪到了侍卫首领唐玉龙的头上,不过也难怪,奴才就是给主子当替罪羔羊的,办成事了那就是左右手,办不成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凝烟依旧不慌不忙的丢着手中的鱼食,喂着池塘中的红鲤。
当瑶妃等人看到沈凝烟全然一副悠闲的模样时,心中皆是恼火,她显然没有将她们放在眼中,可是在月嫔和容嫔看来却也觉得她有这般骄傲的资本,毕竟她现在是这锦宫之中最得宠的女人。
再者,沈凝烟也是后宫妃嫔中第一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坐上嫔位的女人。
“听说那只臭狐狸还活着?”再次开口,瑶妃的语气显然不善。
果然,此话一出,沈凝烟低垂的眸子中滑过一丝冷寒,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再次丢出一小撮鱼食,她才幽幽回道:“托瑶妃娘娘的福,狸儿好好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只臭狐狸是凝嫔的,本宫怕是那天就已让人弄死它了,不知好歹的畜生竟然闯进了元清宫,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凝嫔你说是不是?”指桑骂槐想必指的就是此时的瑶妃。
任谁都听得出瑶妃话中的意思,说的是九尾白狐,矛头却指向了沈凝烟。
在她们想要看热闹的心情下,沈凝烟却忽然笑出了声,低低的笑声带着丝冷意,让人心底发寒,“其实瑶妃娘娘不知,您口中的臭狐狸是这世间最有灵气的动物,它性情虽然乖戾的很,可是眼睛却极其亮,识人的本领也不是人可比的,它总是能轻易的看出人的内心,攻击那些让它觉得厌恶的人。”
用最平淡的语气,却狠狠的还击了瑶妃。
浅笑自她清丽的容颜上晕开,手中的鱼食被她全部抛向了池中,那些红色的锦鲤争先恐后的抢着,挤着。
沈凝烟的话音落下,瑶妃的脸色已变得极其难堪。
“放肆!”一声怒斥惊到了身后的奴才,月嫔和容嫔两人皆是意识到瑶妃已动怒,可是她们却没有丝毫的担心,还都怀揣着看热闹的心态,瑶妃瞪着侧对自己的沈凝烟,怒吼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然在这里对本宫大方狂言!”
闻言,沈凝烟不缓不急的转过身,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女子,清声道:“大方狂言?臣妾何时这般了?方才臣妾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如若瑶妃娘娘不信,大可去问皇上。”
“凝嫔!”在这锦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如此和她讲话,可是这个沈凝烟,仅仅是个嫔位的女人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放肆,她又怎么能够容忍?自从她出现以后,这两个月以来皇上几乎夜夜留宿凉宇殿,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记恨的,一直压抑的怨恨终于在今日找到了突破口。
瑶妃高抬起手,对准沈凝烟的脸颊,狠狠的甩了过去。
“娘娘又何必动粗呢?”淡漠的声音自她的唇间吐出,再望向她的眸子,里面只有望不到头的冷漠,“瑶妃娘娘,还希望您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时的她俨然已不是那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皆是一愣,她抬眸扫过众人的面颊,没有一丝感情,那股傲视凌然的模样仿佛她才是这里身份最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