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胆怯一般,紫月望着沈凝烟冰冷的眸子,怯懦道:“皇上今晚留宿元溪殿,让娘娘自行歇息,明日再来探望您。”
听闻她的轻声轻语,沈凝烟的眸间寒意更重了,可是唇角却依旧挂着那抹让人打寒颤的冷笑,而紫月也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她所伺候的主子不再是之前任人欺负的弱女子,此时的她俨然像是一只饥饿了许久,等待捕食的狼。
沈凝烟随手一招,原本卧在软榻上睡觉的九尾白狐唤了过来,只见九尾白狐娇小的身子极其灵敏的窜下了软榻,跳到了她的怀中。
“狸儿的食物备好了吗?”这偌大的皇宫中,唯有在它的身上,她才能汲取到那所谓的一点温暖。
“回娘娘,备好了。”不知是不是被沈凝烟身上所散发的冷漠所震慑到,以至于自己面对她的时候,除了畏惧便是谨慎。
闻言,沈凝烟不再言语,抱着九尾白狐坐到了椅子上,安静的用着精致的晚膳,这一顿饭她吃的极其慢,平时她吃饭只是随便吃几口便会起身,可是今夜她吃的极其仔细,桌上的每道菜她都很认真的在吃,时不时的脸上还会露出一丝笑意,似是对着饭菜可口的程度表示满意。
紫月也完全没有想到,沈凝烟这顿饭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
时值深夜,天际一片漆黑,秋风更盛,将殿外的树枝吹得呼呼作响,在这寂静如斯的暗夜里,竟徒增了一丝恐怖之色。
睡了整整一日,到了夜里,她倒也没了睡意,索性打开了窗户,坐到了软榻之上,望着窗外天边泛着微光的月牙。
其实谢天寻今夜不在凉宇殿留夜,对于沈凝烟时极其好的一件事情,因为此时她的身上几乎是遍体的吻痕,全部都是那一夜的欢愉所留下。
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都宛若碎片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闪过,有鲜红色的面具,有荼色的长衫,有如雕如刻的男子身躯,有渲染锦褥的血渍……他沉重的喘息,温柔又霸道的吻,不断在她身子上摩擦的手掌……这些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东西。
水卿然。
这个男人亦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个除了名字外便一无所知的男人,一个只见了三面便拿走她最珍贵东西的男人。
“狸儿。”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九尾白狐柔软的毛发间,它微眯起来的眸子证明着它极其享受被主人抱在怀中轻抚的感觉,沈凝烟看到狸儿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狸儿,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这笑绵长且飘渺,不知何时,这笑声中竟徒增了一丝忧伤,还有一丝哀恸。
冰凉的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落在了九尾白狐的身子上,打湿了它雪白的绒毛。
一夜无话。
当沈凝烟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软榻上睡了一夜,紫月不知何时已将早膳都备好了,此时正乖巧的站在软榻上,安静的等待她醒来。
刚刚用完早膳,韩宇从便走进了凉宇殿,沈凝烟一眼便看出他有话要与自己说,是以便吩咐了紫月一些其它的事情将其支开。
“可有什么发现?”待确定殿外已无耳目后,沈凝烟这才小声问道。
“娘娘的猜测果真没错,紫月确实与元清宫的人有来往。”韩宇从朗目一凝,沉声说道,“昨天夜里紫月从凉宇殿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洁馨园,卑职按娘娘的吩咐暗中跟去,才发现那边与紫月接头的人是元清宫,瑶妃娘娘的贴身侍女玉蓉。”
闻言,沈凝烟冷笑一声,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身边的细作是谁了。
其实沈凝烟之所以怀疑到紫月并不是因此一件事,在九尾白狐被瑶妃的手下抓走时她就已经怀疑自己的身边有瑶妃的人,只不过一直没有抓住那人的把柄,且觉得事情能过去便就算了,也不再追究了,却没有想到又发生了这等事情,是以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善罢甘休。
“她们见面后说了些什么?”将怀中的九尾白狐放到地上后,沈凝烟问道。
“她们没有说话,只见玉蓉似乎给了紫月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两人便匆匆离去了。”对于沈凝烟的命令韩宇从向来都是言听计从,是以办事亦是多加了份小心谨慎。
“先不管玉蓉给了紫月什么东西,你就继续盯好紫月,一旦发现她有可疑的举止便来向我禀报。”尽管不晓得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但是相信玉蓉给紫月的东西里面一定有下一步的计划,既然如此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那娘娘准备怎么做?”既然已经知道紫月是细作,那韩宇从想要快些将其从沈凝烟身边剔除,他不允许有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于沈凝烟的身边。
可是韩宇从却没有料到沈凝烟只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即使韩宇从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他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经过这段时间与沈凝烟的相处,他便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一般人。
沈凝烟话音刚落,紫月的声音便在殿外响了起来,“娘娘,方才皇上派人过来,说今晚要在元溪殿设宴,请娘娘赴宴。”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