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烟面对谢天御的问话,不言不语的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最终谢天御还是放弃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真实的想法,与此同时,心中对沈凝烟的评判却又高了一些,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的心思是他所看不透,看不懂的。
那张精致的容颜上有着太淡漠,太冷然的表情,不悲,不喜。
“娘娘何不用些手段?”话已至此,谢天御已不想再兜什么圈子,“瑶妃的身孕才两个月而已,距皇子诞下还有近八个月的时间,八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八个月的时间会发生很多的变故,谁能知道瑶妃的身子有没有那个能力诞下皇子,娘娘说是吗?”
前所未有的惊讶占据了沈凝烟的内心,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谢天御的意思。
谢天御注意到了那双眸子里略带惊讶的神色,这对于他无关紧要,他只要确定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即可。
耳边是纸扇被收起的声音,就在这瞬间,她身上的穴道却已被谢天御不动声色的解开,再次恢复自由的身子却没有让沈凝烟再产生快些离开的念头,可是这一次谢天御却已选择了离开。
“娘娘自己好生想想,若是娘娘想要坐上那皇后之位,想在这后宫之中久盛不衰,那便来找本王,本王随时恭候娘娘。”话毕,他已自石桥那端走去,只留给了她一个极其洒脱的背影,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沉醉不了。
这个男人是危险的。
凉宇殿内灯火通明,光洁的大理石上映出跳动的火苗,一个身着白色中衣的女子卧躺在软榻之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烛火。
现值丑时,午夜已过,可是她却丝毫的倦意都没有。
之前于京来报,说谢天寻今晚于元溪殿歇息,让她不要等候,自行就寝即可。
其实这种消息若是换做平时,对于她来说是绝对值得庆幸的,可是想起来今晚谢天御对自己所说的话,她的心中便又打起鼓来。
谢天御的意思很明显,他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她将瑶妃从那高位之上拽下来,可是她又不懂了,他为何要让自己打压瑶妃呢?他是为了什么?
沈凝烟不晓得自己猜想了多少种结果,可是每一种假象出来后,都会被她否决,只因那些都只是凭空猜测,根本没有丝毫的根据,而她也知道,如果想要弄清楚谢天御这么做的原因,那就只能从谢天寻口中探探风。
醒来之时,她竟是躺在床榻之上,从紫月口中得知,是谢天寻来过,将她抱上的锦榻。
原本沈凝烟以为晚上谢天寻还会来过,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足足半月之久,再次见到谢天寻之时,亦是九月初六,距离他们的约定之期还有四天而已。
“娘娘,皇上召您去轻泓殿。”初六的早晨刚刚醒来,于京便来通报了。
换上衣衫,随着于京便一同向轻泓殿走去,她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座宫殿,可是她却清楚的记得,六月十日,她来紫晶国的第一晚所发生的事情,还有那支被他藏起来的白玉木兰簪。
她至今都不知那支白玉木兰簪被他收到了何处。
走进轻泓殿,拂面而来的是一股清香,还有墨香,谢天寻向来有在寝宫里批阅奏折的习惯,是以笔墨更是多见。
偌大的宫殿内,竟然无一人服侍,只见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颔首坐在桌案之前,手中提笔正在写些什么,直到她走进宫殿后,这才抬眸看了一眼,触及眼前的人儿,他方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只是刹那,她的身子便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夹杂着一股清菊香。
“想我没?”一句轻问,却已道出了他心中的期待。
暧昧的话语自她耳际想起,陡然蹿红的面颊让她心中忍不住觉得尴尬,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悸动,不是那种她面对焰逸壅时产生的慌乱。
想到这里,她的心竟迅速平复了下来,自他怀中抬起头,轻声道:“皇上召臣妾来有什么事吗?”有些距离不是她刻意想要拉开,而是根本就不想靠近。
“烟儿,你为何非要这般与我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开口问她。
“皇上为何这样问?难道臣妾这样说话不对吗?”触及那双咖色眸间的神情,她竟看懂了,里面似乎有种叫做受伤的东西,可是这又如何?
像是在惩罚她的狠心,在惩罚她的冷漠,在惩罚她对自己感情的视而不见。
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的吻。
唇与唇的厮磨,舌与舌纠缠,口齿之间满满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她的舌被吮的生疼,他的唇亦是被她咬的流出了血。
她起初还在反抗,最后却只是任他索取,哪怕唇舌早已失去了知觉。
“你现在连反抗都不愿意了吗?”猛然离开她的唇,望着她眸间的冷淡,他亦是冷冷的开口。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她不答反问,却不知这竟是如此伤人。
只是瞬间,谢天寻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抓着她肩膀的大手猛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