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凉宇殿内才再次传来了声响。
跌坐在地上的沈凝烟摊开自己的手掌,可能是因方才支撑自己身体的时候,手掌擦破了皮,此时掌心已沾满了血渍。
方才后背撞到书架之上的疼痛感让她差点昏死过去,好在努力的撑住了一口气,这才没有痛的晕过去。伸手扶着身后的书架,慢慢的站起身来,背后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每当她呼吸一次,胸口便有针扎般的痛楚,这让她的额上忍不住冒出了丝丝冷汗。
走出轻泓殿,只见紫月和韩宇从正焦急的等待着,当他们两人看到走出来的沈凝烟时,皆是松了口气。韩宇从更细心的发现沈凝烟苍白的脸色,还有她唇角的血迹,这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可是当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沈凝烟确已走下了石阶。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刚刚走进凉宇殿,沈凝烟转身看向欲要跟进来的紫月和韩宇从,冷言说道。
话毕,凉宇殿的大门已被关住,只剩了面面相觑的紫月和韩宇从。
偌大的凉宇殿只有沈凝烟一人,安静的有些可怕。
轻轻褪下身上的黄色衣衫,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件衣服,可是自从中秋节那晚,她几乎再也没有穿过最爱的白衣。
只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配不上那么干净的颜色了。
整个身子都浸泡在温热的水中,闭上眼睛,浅浅的呼吸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身体的疼痛,还有心中的痛。
一袭绛紫色华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犹如雕刻般的俊美脸庞,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总是挂着浅浅笑意的薄唇,如此俊美如斯的男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走进了她的心里,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焰逸壅,一个美若谪仙的男子。
陡然睁开双眸,眼角竟不知何时淌下了清泪。
水花溅起,她的脸已埋进了水中,只是瞬间,她整个身子便已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岸上走去,不断滴水的身子光洁如玉,长及腰间的青丝湿湿的服帖在背后。
走到屏风后,双手绾起青丝,只见原本应该白皙的玉背上赫然有着如碗口般大小的青紫色痕迹,隐隐泛着刺目的血色。
当她走到前殿后才发现殿外的天色竟已黑了下来,因为没有她的吩咐所以没有人敢进来掌灯,原本想要开口唤紫月进来,可是最终她也懒得开口,黑暗中走向了锦榻,掀开锦被钻了进去。
在凌乱的思绪中,她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闻凉宇殿后面的窗户轻轻被推开,黑暗中一个身影轻轻向锦榻的方向走过来。
拿起火折子点燃两盏蜡烛,一张俊美的脸庞于夜间清晰起来,只不过他的脸上还带着一张精致的红色面具。
轻声走至锦榻前,垂眸望向那张苍白的小脸儿,只见她微蹙着眉心,整张脸似乎都快埋进被褥中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伸出手探向她光洁的额,果不其然,烫得出奇。
掀开锦被,看到她娇小瘦弱的身子,让他心疼的好久没有喘过气来,最终还是伸出手抓过了她纤细的皓腕,手指按上了她的脉搏。
片刻后,即使他的表情被面具所遮住,可是露在外面的那双墨色的眸子,依旧充满了心疼之色,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冰冷的面具下不知有着怎样的一副表情,怎样的神色。
深秋时节,她的身子寒的出奇,锦被下的她只着一件红色纱衣,双腿努力的蜷在胸前,原本就娇小的身子此时竟蜷缩成了极小的一团,像极了冬天缩着身子取暖的猫咪,而她似乎要比那猫咪更让人心疼。
许是没有了身上的锦被,她紧蹙的眉心愈加的深,朦胧间睁开眼,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张红色的面具,混沌的意识让她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握在了手中。
“你受伤了?”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沙哑的出奇。
听着他暗沉的声线,她只是半睁着眸子,静静的凝望着他,久久出神,似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东西般,这种感觉让他竟觉得心生妒恨,可是此时却无心再去与她争执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再期待她的回答,他松开她纤细的腕子,伸手就去便抓住了她的肩膀,只是轻轻一扯,浩如冰雪的身子便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即使她的思绪不似往日那般清晰,可是却勉强能意识到此时自己赤-裸着身子,本能的双手护住了胸前,努力的想要拉扯被丢到一旁的锦被,熟料水卿然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把便将锦被拎了起来,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够到的地方。
烛光跳动,偌大的锦榻之上,只有一个完美到近乎可怕的身子。
三千青丝蚕丝般散在她的身下,娇小瘦弱的身子洁净如雪,细腻如玉,因为羞涩而致使全体泛着如樱粉红,纤细的双腿紧紧的蜷缩在胸前,双臂牢牢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一双充满恐惧,局促的美眸望着他,宛若妖孽。
居高临下,她缩成一团的身子瑟瑟的发着抖,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