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
早在久到不知是什么时间了,瑶妃就记得谢天寻曾经亲口告诉过她,他最恨的就是欺骗,所以要她一辈子都不要骗他。
可是事到如今,她依旧有事情骗了他,可是那些事她都不后悔。
“兰儿,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否真的有了身孕?”再怎样的铁石心肠,谢天寻都无法将一个共枕而眠的人轻易致死,做出那样的决定,他的心也是要经历极大的变化和折磨。
他真的想给她一个机会,亦是给他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可是瑶妃终究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皇上,臣妾真的有身孕……”
“兰儿,朕给过你机会了。”丝丝痛意自心间涌出,他给过她机会,可是她的选择依旧是欺骗他,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话罢,谢天寻倾身向前,将唇附到了她的耳边,只见他轻启唇瓣,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只是瞬间,瑶妃便已呆愣在了原地,她的眸子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看着站直身子的谢天寻,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
可是谢天寻已经不给她询问的机会了。
“来人!”话音落下,只见殿门再次推开,于京及两名侍卫已经走到了殿中,谢天寻看都未再看瑶妃一眼,冷声道:“瑶妃谎称身怀龙子,因妒生恨害对月贵妃狠下毒手,今日废除妃位,降为庶民,逐出皇宫!”
一声令下,瑶妃早已无法自制的痛苦起来,她想要求谢天寻,可是奈何在两名侍卫的挟制下,她根本无法靠近谢天寻。
“皇上,你能不能赶我走,不能……”她真的不想离开皇宫,许是因为恐惧,瑶妃一时之间说话也没了分寸,“皇上,皇上……您不能赶逐臣妾出宫……臣妾的父亲是皇上最信赖的大臣啊……”
“兰儿,朕忘了告诉你。”谢天寻仰起龙-首,看着殿外阴沉的天色,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雪,阵阵寒风吹进殿内,“罗明远手握兵权,意图谋反,朕已将虎符收回,革职查办。”
“不可能……不可能……”瑶妃失声大喊道,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要她如何接受,“不可能的……不可能……”
瑶妃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再也听不见,轻泓殿又再次陷入了寂静。
雪不知已越下越大,而他的心也越来越冷,推开殿门走出去,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禁蹙眉,这偌大的皇宫似乎从来都没有温暖过。
夜已深,一个黑影闪进了凉宇殿内。
轻手轻脚的走到锦榻旁,拖去外衫,谢天寻熟练的钻到了锦被中,长臂一伸便将那个娇小的身子揽进了怀里,直到鼻息间尽是她的气息,冷了许久的心才渐渐暖和过来。
“烟儿,瑶妃离宫了。”即使隔着衣衫,他依旧觉得自己能够察觉到她消瘦的身子,有着淡淡的暖意,她明明已睡下许久了,可是身子却还这般寒,他还真是担心,若是哪夜自己没有暖着她,不晓得她会不会半夜被冻醒。
“宇从告诉我了。”夜里,她背对着他,一双眸子睁得极大。
“嗯。”久久又是一片沉寂。
轻轻转身,沈凝烟在他怀中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于夜里宛若夜明珠般闪亮,“谢天寻,若是我说逐凤待在你身边是有目的的,你信吗?”自从那晚之后,沈凝烟便也做回了自己,又回到了直呼谢天寻名字的时候。
其实沈凝烟不知道,她直呼他的名讳,要比唤他“皇上”,更让他听着舒服。
手臂紧紧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身,温热的唇在她的额上落上一个轻吻,如同梦呓般在她耳边道:“我信。”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看着谢天寻淡然的表情,沈凝烟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谢天寻闻言也不否认,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忍不住又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见到她的第一面便知道。”谢天寻对她毫不隐瞒。
“那你为何还要带她回宫?”沈凝烟确实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这难道不是养虎为患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次在朝乾宫她是刻意在诬陷我,你可知?”
“我知。”许是听出她言语中的委屈,谢天寻的大手忍不住在她的后背轻抚起来。
“那日在凉宇殿我也没有出手打她,是她自己出手打了自己耳光,你可知?”不知为何,沈凝烟此时更加觉得委屈,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为何她要承受这些?尤其是谢天寻明知这一切,却还冤枉她。
“我知。”这些他都知道。
“那你为何明知这一切却还要冤枉我?”她心中为自己忿忿不平。
看着怀中因为委屈而向自己兴师问罪的人儿,谢天寻这几日以来压抑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望着那双眸子里委屈的神色,他低声笑了起来,“好烟儿,我也有难言之隐,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沈凝烟听罢他的话,气哼哼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可是奈何谢天寻的脸皮厚的出奇,反而抱着她身子的手臂愈发的紧,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果,